姜惊鹊冷笑一声:“报官?报给谁?梁辅?还是那个郭向?报了又能如何?巡捕能查出什么?”
不是他看不起官府的衙役,这种灯下黑的大势力操作,而且过程缜密,一般人还真查不出来。
“青岩,给青江寨首去信儿,从酒坊护卫调二十人来。”
“成。”
泸州的风雨,让姜惊鹊不得不调人来了,当初自己从十里八乡招人,预备的就是这般情况,只不过这次更严重,比自己预想严重的多。
姜惊鹊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红玉不知何时端了壶茶,给他倒了一盏,放在唇边轻轻吹拂,待热气飘散后递到姜惊鹊面前。
“东家,是不是没事儿了?”
姜惊鹊点点头:“咱们楼被针对的事,应该结束了。”
工匠被放回来,代表这是针对自己刺杀的一环。
脉络清晰——给进士楼找麻烦,林幸求救,自己赶往泸州,中途刺杀!
一切,都是为了要自己的命!
姜惊鹊拿起茶盏一饮而尽,仰头看着黢黑的房顶,心中无奈叹息。
我特娘的掏了谁家的祖坟?
张林牙、张烈血父子,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
咣咣!
门又被叩响!
很快青岩领着一人进来,竟然是刘尧!
他浑身湿透,不知是汗水还是夜露,脸色在昏暗的灯笼光下显得不太好看。
“刘兄?发生何事了?”
“夏…夏兄他…郭…郭通判!是郭通判派人把我们叫走的!”
见他有些语无伦次,姜惊鹊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不急,坐下慢慢说,红玉去再取个茶盏来。”
刘尧被他的沉稳影响,不再说话,先坐了下来。
不多时,红玉端茶过来,刘尧看着巧笑倩兮的红玉递来茶盏,脸色涨红,慌忙起身行礼。
姜惊鹊止住他:“刘兄不用客气,你坐。”
“啊,好……是这样的,我和明章刚回客栈,就被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堵住了,说是通判大人有请。我…我害怕,想着白天郭通判针对你的样子,就…就借口腹痛,躲到客栈柴房了……”
“那夏兄?”
“夏兄他……他当时很是惊喜,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我就想,是不是会对你不利,所以就跑来知会一声。”
“无事。”
姜惊鹊是真不怕,他无官无职,但四川官场上的关系也算通了,构陷自己的事不会发生,至于其他的慢慢看吧。
“无事就好。”
“刘兄,多谢你来告知,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刘尧没想到姜惊鹊如此镇定,心中稍安。
“这算的了什么?敏行是要做大事的人,更何况对我有恩——可,可有茅厕?”
刘尧突然转弯儿,把姜惊鹊都闹了个意外。
他笑着道:“青岩,去带刘兄去如厕。”
刘尧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姜惊鹊拱拱手,跟着青岩向后走去。
“东家,你的伤可要换药?”红玉好似也恢复了正常,眼力劲回归。
姜惊鹊正想说话。
咣咣咣——
此时门又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