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娅被拉走。
“寨首,少掌寨手下百余人,却败于青家寨,故杨度要问,虚实也要查。”
张林牙缓缓点头。
青家寨深处一间毫不起眼的空屋内。
姜惊鹊、青江、秦信、张道言、韩恩的儿子泸州卫参将韩适甫五人就坐。
“今日腊月二十二了,不晓得还能不能回家过年节喽,没想到山里比山外还暖些。”韩适甫年约三十四五,起身给秦信倒了杯油茶。
秦信接过茶灌了一大口:“青家寨处在山坳子里,没风进来,自然暖些。”
“来,敏行也再来一碗。”韩适甫给姜惊鹊也添上。
“多谢将军,年节定然就在山中过了。”
韩适甫一愣:“敏行以为黑苗沉得住气?”
姜惊鹊好整以暇:“若还是那个散兵游勇的黑苗,倒也有可能节前来攻,但起了谋逆自立之心的黑苗必然谨慎许多。
“你是说他们还会来探查一番?”
“对非常事,先看虚实这是必然。”
“此言有理,示敌以弱,引其来攻。”
“不,示敌以弱,示敌以刚。”
韩适甫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冲姜惊鹊竖了根大拇指:“这样才能激黑苗大部前来。”
“还要看天意。”
“姜惊鹊,你出来!”
忽然青璃的声音在外响起,屋里的男人齐刷刷看向姜惊鹊,轰然促狭的大笑起来。
屋内促狭的笑声还在回荡,门帘“呼啦”一声被青璃猛地掀开。
“姜惊鹊,你出来!”
众人的笑声顿时更响了,尤其是张道言和青绝这些年轻人,挤眉弄眼,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秦信咳了一声,韩适甫则饶有兴致地抿了口油茶。
青江则欲言又止,看看女儿,又瞧瞧姜惊鹊。
姜惊鹊倒也不尴尬,朝众人拱拱手,带着无奈的笑意起身:“诸位稍坐,看来是有急事寻我。”
他刚踏出屋门,身后立刻爆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哄笑,张道言捏着嗓子学着青璃的腔调:“姜惊鹊——你出来——”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前仰后合。
屋外空地上,阳光比屋内明亮许多。
“何事急如星火?屋里正议事。”
青璃猛地转过身,她的眸子亮得惊人,却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一丝犹豫:“莫娅……被派去送信了!”
“嗯,”姜惊鹊点点头,神色平静如水。
“她会不会死?”
“不知道。”
“你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作用完成了,死活不重要。”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兵器。
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刺痛了青璃。“她作用完成了?!”青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和愤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即使杀了人,做过恶,也是被张烈血逼迫的,只是工具,刀杀了人,你也把罪归在刀身上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
“没有。”
姜惊鹊打断她:“莫娅手上也沾着西古村无辜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