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根本想不到它经历过什么,光看卖相就上当买了。】
【尿液保鲜术在古代属于商业机密,不少人靠它大赚了一笔。】
【这种方法也可以用来保存鱼肉,先用清水洗净后,用尿液浸泡一晚,控干水分再拿来做菜,鱼的肉质会变得更加劲道。】
【用尿保鲜来处理食物,最起码货还对板,吃不出大问题。】
【在古代的食品业最怕的,其实是彻头彻尾的偷梁换柱。】
【北宋王安石有一位同年的进士同学名叫苏颂,他曾经在东京汴梁定居做官方在苏颂履职期间,调查过一例“死马变獐鹿”的黑幕。】
【这个故事被苏颂的长孙苏象先记载进了《丞相魏公谭训》里:
“祖父为省判,判剥马。
案行,众争取死马,而不取驼牛。
以为马肉耐久,埋之烂泥地中,经宿出之如新,为脯腊可敌獐鹿。
皆税居曹门,邻巷皆货之咸鼓者。
早行,其臭不可近。
晚过之,香闻数百步,多马肉为之。”】
【意思是在东京的曹门外有两家作坊,一家专门收购死马,一家负责制造豆豉。】
【收购死马的作坊买回死马后,先把皮剥了,接着把马肉埋在烂泥中,过一两天后挖出,这时候肉的颜色就和鹿肉非常接近,但是会有一股腐臭味。】
【接下来,另外一家作坊,则是用大量豆豉腌制来掩盖臭味,随后马肉再经过一天的炖煮,无论色彩还是口感,都会无限接近獐子和鹿脯。】
【这时候,再把肉批发给一些流动小贩,让他们去酒楼饭馆推销。】
【清朝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还记载了一位更狠的商家,直接用泥代替肉来销售。】
【纪晓岚有天逛夜市,听到:“下有唱卖炉鸭者,从兄万周买之,乃尽食其肉,而完其全骨,内傅以泥,外糊以纸 染为炙爆之色涂以油,惟两掌和头颈为真。”】
【意思是纪晓岚和一位叫万周的朋友,在夜市里买了一只简易烤炉里的鸭子,两人回去品尝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鸭子里面全是泥土,外面糊上了一层纸,染成烤鸭的颜色涂上油,整个鸭子只有鸭掌和头颅是真的。】
【气的纪晓岚感叹:“人情狙诈,无过于京师!”】
【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
清朝,乾隆晚年。
江南,杭州城。
河坊街的 “王记海货行” 前,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穿短打的汉子把手里的虾米袋扔在石阶上,红着眼吼:“北佬奸商!天杀的黑心肠!”
“用尿泡过的虾米敢当好货卖?当我们江南人是傻子不成!”
旁边的老妪也抹着眼泪附和:“前儿给孙儿熬粥放了两把,孩子吃了就闹肚子,原是这脏东西害的!”
“赔钱!不赔钱就砸了你的黑心铺子!”
商行的伙计们攥着木棍挡在门前,脸都白了,却还硬撑:“诸位老乡莫乱说,我们家虾米都是正经海船运的,怎会做那腌臜事?”
“谁跟你是老乡!”
人群里立刻有人怼回去。
“你一个江宁来的,也配跟我们杭州人称老乡?赶紧叫你们老板滚出来!”
明末就已经开始用老板一词称呼掌柜。
正吵着,布帘 “哗啦” 被掀开,王老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嗓子像安了锣:“吵什么吵!”
“大清早的,嚎丧呢?”
他斜睨着人群,唾沫星子乱飞:“第一,老子是凤阳人,凤阳算北方?你们这群土包子连南北都分不清!”
“第二,我王记的货,别说卖给你们,宫里内务府都跟我订!”
说着,他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虚虚一拱手,下巴都快翘到天上:“皇上吃的虾米都出自我这铺子,我敢作假?”
“再闹,我现在就差人去叫巡捕营的官爷来,到时候谁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蔫了大半。
谁不知道跟内务府沾边的都是硬茬?
真把官差招来,别说讨说法,怕是还要挨顿板子。
就在众人往后缩的功夫,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子忽然往前站了一步。
他个子高,肩宽背厚,一开口声音像闷雷:“王老板,你说你是凤阳人?”
王老板愣了下,没好气:“怎的?凤阳人不能来江南做买卖?”
刀疤脸没接话,又指着旁边的伙计问:“你这店里的人,不是江宁的,就是上元的,对吧?”
王老板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就见刀疤脸突然拔高声音,朝着人群喊:
“凤阳府的老板,应天府的伙计!”
“诸位,这组合听着不耳熟吗?”
他眼神扫过众人,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前明皇帝的老家就在凤阳!”
“前明的老巢就在应天府!”
“这王老板怕是前明余孽,借着卖海货的由头,收买了内务府,给皇上供那脏东西!”
“如今皇上要禅位,皇室正要齐聚,他这是想趁机毒杀我大清皇室!其心可诛啊!”
刀疤脸趁机挥了挥拳头:“老乡们!这等反贼,咱们能饶吗?”
“随我冲进去,踏平反贼窝!”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补充:
“要是进去见了金银珠宝、柴米油盐,可千万别私吞 ,也别想着法不责众,到时候都得交给官府,听见没?”
这话里的意思,谁都懂。
人群顿时红了眼,呼啦啦就往前冲。
王老板吓得脸都青了,刚要喊 “我不是反贼”,就被刀疤脸迎面一拳砸在脸上。
“咚” 的一声,他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鼻血瞬间流了满脸。
紧接着,刀疤脸又补了一脚,把他踹到一边,一脚踹开了商行大门。
人群蜂拥而入,桌椅翻倒的声音、尖叫声响成一片。
王老板缩在地上,生怕被人踩成肉泥,只能死死抱着头。
而刀疤脸,趁着混乱钻进内堂,从柜子里翻出一沓铜钱、几块碎银,“哗啦” 一声洒在地上。
见众人都蹲在地上捡钱,他冷笑一声,往后院走去,将天地会和白莲教的旗帜放在王老板床上。
随后从后门溜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里,只留下满店的混乱,和还在地上哀嚎的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