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抱歉，利用了你跟母后。”大皇子云麓看向云宁的目光满是宠溺。
云宁摇摇头，“你应该说抱歉的是高风，他为了救我一个人跑去庆国，挑了整个飞剑宗，差点都死了。”
云麓面色如常，“他若非为了你豁出性命，今日我又怎会站在他那边？”
“可明明错的就是你们，站在他那边不是应该的么？”云宁小声嘀咕。
“对于我们皇室子弟来说，只有立场，没有对错，特别牵扯到龙武的国运，更是重中之重，一个抉择，很可能便是万劫不复的结果。”云麓轻叹一口气。
云非烟笑道：“但皇兄，你也不得不承认，高风的出现，让我们多了一种选择，至少现在我们可以赌，一旦成功，那么迎接龙武的便是持续百年千年的盛世。”
云麓不语。
赌么？
那也得赌的赢才行，现在的高风可还不够格，但就这种成长速度来说，或许……真有机会。
可能这也是自己忤逆父皇，重新做出选择的根本原因吧。
云麓看了看远处，高风出现了，缓步走来。
“你来了。”云麓面露微笑，示意高风入亭子一叙。
高风目光在云非烟与云宁身上轻轻扫过，走入凉亭，坐落在对面。
“皇子殿下。”
“嗯。”
“今日约你来此一叙，目的很简单，便是解你心中疑惑。”云麓开门见山，“也是这许久以来，宣武侯一直想要的答案。”
高风眸中一动，“既如此，皇子殿下为何不亲自告诉宣武侯，堂堂龙武第一侯，为龙武付出如此之多，难道他不配么？”
云麓摇摇头，“宣武侯他不是局中人，执念太重，为了他手底下的黑羽甲卫以及龙武百姓，他可以做出任何牺牲，但龙武不在，百姓何存？将军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君王会，哪怕仅存一苗，龙武也要存续下去，为此，牺牲黄龙城，牺牲数万黑羽甲卫的精锐，都是值得的。”
云麓在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高风瞳孔巨震，哪怕早就知道，但这种话从云麓口中真切的说出来时，他依旧内心震动。
“因为牺牲的不是皇子殿下的人与亲眷，所以皇子殿下才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么？”高风直直的看着他，心中充斥着怒意。
“高风！”云宁大惊失色。
云非烟也是微微有些失神。
这种话，换做旁人来说，恐怕在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被处死了。
云麓不怒反笑，“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如果龙武存亡紧要关头需要我的牺牲，我云麓，自是也毫无怨言。”
不知道为什么，旁人的这种话会让人嗤之以鼻，但云麓好像天生具备这种人格魅力，以至于从他口中说出，便具备让人信服的力量。
高风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