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太够了!”巴兰激动地点头,“队长…会为…这个…出卖…自己的…祖母!”
计划迅速完善。巴兰会去联系那个守卫队长,用“太阳之泪”换取午夜时的放行。阿图和陈沐阳则继续伪装成监工,在石料场等待时机。巴兰的两个同伴会负责望风和制造一些分散注意力的骚动。
就在巴兰准备离开时,阿图突然拉住他,从皮囊深处取出那块在观星台石窝中找到的、暗金色的飞鸟徽记。“认识…这个吗?”
巴兰的目光落在徽记上,瞬间凝固!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这…这是…‘太阳蜂鸟’(K'uk'ulkan)的…信物!”他敬畏地低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只有…大祭司…和…真正的…守护者…才有!你们…到底是…”
阿图没有回答,只是将徽记收回,目光如炬地看着巴兰。“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必须…夺回…图伦之眼了?”
巴兰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某种近乎虔诚的坚定。他挺直腰板,右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古老的手势——拇指和食指圈成圆环,其他三指伸直,如同展翅的鸟。“以…太阳蜂鸟…之名!”他低声宣誓,随即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去执行他的任务。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阿图和陈沐阳假装巡视,在石料场边缘徘徊。夜越来越深,火把的光芒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来。金字塔上方的祭坛工地依旧灯火通明,敲打声和吆喝声不绝于耳。偶尔有监工或武士从附近经过,两人就低头假装检查石料,心跳如鼓。
终于,在月亮升至天顶时,巴兰回来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成了!”他压低声音,“队长…同意了!午夜…第三声…夜枭叫…时…他会…撤走…斜坡顶的…守卫…十分钟!”
时间所剩无几。阿图迅速检查装备:短矛、燧石手斧、黑曜石仪式刀、飞鸟徽记、还有贴身珍藏的黑水灵药和蜂蜜。每一件都可能关乎生死。
“双子星…何时…交汇?”巴兰突然问道,眼中带着一丝忧虑。
阿图抬头望向夜空。天狼星和金星的光芒已经如此接近,几乎触手可及。“明晚…这个…时辰。”她简短地回答。
巴兰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那么…‘蛇牙’…的仪式…就在…明晚…日落时…开始。”他声音颤抖,“他要用…图伦之眼…点燃…‘伪日’…毁灭…真正的…太阳循环!”
毁灭太阳循环!陈沐阳心头一震。这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难怪蜂鸟如此急切地指引他们,难怪卡努姆和基利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守护秘密!
“必须…阻止。”阿图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坚定。
午夜将至。金字塔上的劳作声渐渐平息,只有零星的火把还在移动。石料场的奴隶们被驱赶回简陋的窝棚,监工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去享受短暂的休息。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咕呜——咕呜——咕呜——”
三声夜枭的啼叫,从金字塔东侧的棕榈林中传来,清晰可闻。
“就是现在!”巴兰一跃而起,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四人如同幽灵般沿着石料堆的阴影快速移动,冲向金字塔基座的斜坡。斜坡上,果然空无一人!守卫队长信守了承诺!
他们沿着斜坡飞奔而上,脚步声被厚实的石阶吸收。夜风呼啸,吹散了急促的喘息。金字塔在脚下延伸,如同通往天际的阶梯。上方的祭坛平台,火光依旧明亮,但工匠们似乎已经撤离,只剩下几个巡逻的武士身影在远处晃动。
就在斜坡即将到达祭坛平台的位置,巴兰突然转向,冲向一侧看似毫无特征的石灰岩壁。他熟练地摸索着石缝,在某处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一块看似完整的石壁竟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黑洞洞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狭窄通道!
“密道!”巴兰自豪地低语,率先钻了进去。阿图和陈沐阳紧随其后,最后一人负责将石门虚掩,留下一条缝隙。
密道内一片漆黑,空气冰冷而干燥,带着石灰岩特有的尘土气息。巴兰从怀中摸出一小截用树脂和蜂蜡制成的简陋蜡烛,用燧石点燃。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前方——这是一条向下倾斜的、人工开凿的狭窄甬道,墙壁上布满了工具凿刻的痕迹。
“这条道…直通…主神殿…下方…密室。”巴兰举着蜡烛,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是…我祖父…那一辈…石匠…偷偷挖的…为了…在…暴君…统治时…逃命用。”
他们沿着甬道小心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密道时而平缓,时而陡峭,偶尔有岔路,但巴兰毫不犹豫地选择着方向。随着深入,空气变得更加阴冷,墙壁上开始出现细密的冷凝水珠。
终于,在转过一个急弯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不是烛光,而是某种淡蓝色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晕!
“到了!”巴兰熄灭蜡烛,声音激动得发抖,“前面…就是…密室!图伦之眼…就在…那里!”
阿图的心跳加速,血液在耳边轰鸣。历经千辛万苦,穿越死亡与诅咒,他们终于抵达了圣物的藏匿之处!她无声地抽出短矛,示意陈沐阳准备好燧石手斧。
四人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向光源处靠近。密道的尽头,是一块略微凸起的石壁,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显然是精心设计的窥视孔!
阿图凑近一个孔洞,向密室内部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