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舵主猛地拍桌:“陈九皋?那老匹夫表面清廉,竟是权相的狗!”
楼下突然传来喊杀声。陆昭抓起守正剑,推开窗户——瘦西湖面上飘着十几艘快船,船头站着铁鹰门的玄铁鱼鳞甲,弓箭手引弓待发!
“走!”陆昭拽着宋远跃出窗外,陈安挥刀劈断窗棂,阿梨跟着跳下来。苏清颜反手甩出茶筅,沾了松风楼烛火的茶筅化作火流星,钉在最前头那艘船的帆上。
“陆昭!你坏了权相的好事,今日便叫你和漕帮陪葬!”崔厉的声音从船上传来——他竟没死透,浑身是血地站在船首,手中铁钩滴着毒液。
陆昭踩着湖石跃到船帮,守正剑“寒梅破雪”直取崔厉咽喉。崔厉举钩格挡,却被剑力震得踉跄。他狞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那就一起上路!”
瓷瓶碎裂,黄绿色毒雾腾起。阿梨早有防备,甩出药包,迷烟混着毒雾炸成一团。苏清颜趁机抛出茶筅,沾油的茶筅遇火即燃,毒雾被火舌舔得滋滋作响。
“陈安!砍船锚!”陆昭大喊。陈安挥刀劈向铁鹰门的船锚,船身剧烈摇晃。崔厉立足不稳,陆昭趁机刺出“寒梅贯日”——剑尖抵住他胸口,“说,谁派你来的?”
“权…权相…”崔厉咳出黑血,“他说…说漕银案若成了…扬州便是火药桶…他要…要天下大乱…”
话未说完,他瞳孔骤缩——五台山的慧明不知何时到了船尾,玄铁护腕重重砸在他后颈。崔厉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陆昭收剑入鞘,望着满湖狼藉。周舵主带着漕帮的人清理甲板,宋远捡起半块染血的令牌,上面刻着只鹰隼——正是铁鹰门的标记。
“昭哥,”阿梨递来干净帕子,“这令牌…我在瓜洲渡的尸体上也见过。”
陆昭接过帕子擦手,目光扫过众人:“看来权相不仅要漕银,还要借铁鹰门的手,在江南搅出一场大乱。漕帮的银子得尽快捞上来,账本要送到京城…还有,得查查陈九皋的底细。”
苏清颜走到他身边,指尖拂过他腕间的绷带:“你这伤,经得起折腾么?”
陆昭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有你们在,什么折腾都不怕。”
远处传来晨钟,瘦西湖的雾渐渐散了。松风楼的飞檐下,那枚“松风”金漆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