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茶饼的清香裹着露水,渗入青布包袱。
陆昭一行押送着首批“守正芽”茶饼,随江南茶商商队北上京城。此次斗茶大会非同小可,花影门余孽必欲毁之而后快。
“京杭大运河的漕船最稳当。”老周裹着蓑衣,将茶箱码上船板,“只是水路绕远,怕耽误了会期。”
秦铮倚着桅杆擦剑:“陆兄,查到了。花影门在扬州分舵被灭后,残部潜入了济宁码头,专做私盐和假茶生意。”
苏清欢展开一张染墨的地图:“济宁城南有个‘四海茶栈’,老板姓胡,左手少了两根指头。前日我乔装采买,见他库房里有批茶饼发黑,闻着有股焦糊味。”
陈安闷声道:“狗贼仿冒咱们的‘守正芽’,卖去京城坑人!”
陆昭凝视江流:“他们要毁的不只是茶,更是这场大会的公信力。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揪出源头。”
济宁城南,四海茶栈。
青砖灰瓦,幌子被风吹得噼啪作响。
陆昭四人扮作行商入内。大堂里茶客稀疏,掌柜的眯眼拨算盘,独臂账房伏案记账。唯有角落一桌,五个劲装汉子低声交谈。
“胡爷说了,再仿五百斤‘守正芽’,掺进巴豆粉,运到京城斗茶会……”
话音未落,苏清欢的银针已钉入那人咽喉!
“动手!”陆昭低喝。
陈安的齐眉棍扫翻条桌,碗碟飞溅。秦铮剑走龙蛇,逼退扑来的护卫。掌柜与账房瞬间拔出兵刃——竟是淬毒的判官笔与锯齿刀!
“留活口!”陆昭旋身劈开账房的刀,肘击其肋下。账房闷哼倒地,怀中掉出半张盖着“花影”印鉴的订单。
角落汉子趁乱撞开窗户。苏清欢足尖点地追出,却见对方施展“燕子三抄水”,几个起落消失在巷陌深处。
“好俊的轻功!”她蹙眉返回。
陆昭拾起汉子遗落的令牌,刻着只振翅夜枭。
夜探花影门济宁分舵。
废弃的仓库里霉味刺鼻。月光透过破顶,照亮墙上一幅残缺的星图,旁注“借星移位,引水焚仓”八字。
秦铮皱眉:“他们在谋划水攻粮仓?为何?”
陈安踢到个麻袋,滚出几枚铁蒺藜:“许是想嫁祸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