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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相声内核,“共情”的重要性(1 / 2)

晨光像揉碎的金箔,顺着《归园田居》竹篱笆的缝隙缓缓漫入,将青石板路晒得暖融融的,踩上去带着初秋特有的温润。老槐树上的蝉鸣渐渐歇了,取而代之的是远处村民赶早集的吆喝声——“刚摘的黄瓜!脆生生的哟!”“糖炒栗子,热乎的!”,偶尔夹杂几声清脆的鸟鸣,像碎玉落盘,混着石桌上青瓷茶杯碰撞的轻响,织成一曲惬意的晨曲。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仍在稳步攀升,突破一千二百万的数字醒目地挂在屏幕上方,弹幕里满是对刚才“梗来源”讨论的回味,“原来抽象家具梗是这么来的”“陆先生太懂生活了”的留言此起彼伏,还时不时飘出“求陆先生再讲创作心得”“想听郭老师聊更多老段子”的期待声,气氛热烈又真挚。

郭得纲显然聊到了兴头上,后台的背景音——弟子们练贯口的吆喝、快板的脆响——渐渐淡了下去,想来是他特意走到了安静的休息室。他的语气少了几分刚才的热络,多了几分对行业的深沉思索,甚至带着点困惑的恳切,像个在岔路口徘徊的探路人:“陆先生,不瞒您说,这两年相声市场看着是真红火,小剧场开了一家又一家,从南到北,弟子们商演一场接一场,票还抢不着。可我这心里,总像揣着块小石子,不踏实。”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语速慢了几分,像是在斟酌每一个词:“我发现个挺棘手的问题——好多新出来的段子,都一门心思追求‘快节奏’,噼里啪啦一顿输出,网络梗、流行语堆得像小山,‘绝绝子’‘退退退’‘栓q’轮番上阵。观众当时是笑了,笑得还挺响,前仰后合的,可散场后一琢磨,啥也记不住。就像前些天我徒弟演个新段子,全程梗没断过,台下笑声就没停,可演出结束,有老观众问我‘刚才那段子说啥主题来着’,我愣是答不上来。陆先生,您见多识广,您说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这番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直播间的弹幕池,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发了无数观众的共鸣:“对啊!现在好多相声就是‘一笑而过’,看完啥印象没有!”“我上周去小剧场,笑得腮帮子疼,回家我对象问演了啥,我想了半天就记得几个网络梗!”“郭老师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的喜剧太浮躁了!求陆先生解惑!”甚至有几位认证为“青年相声演员”“喜剧编剧”的网友也在弹幕里留言,语气满是困惑:“同迷茫!总怕段子不够热闹没人笑,可越热闹越没记忆点,不知道咋平衡!”

陆砚辞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石桌上的纹路——那是岁月留下的细密痕迹,像生活里藏着的小细节。他目光望向院门口,恰好看到一位村民背着竹筐路过,筐里装着刚摘的青菜,绿油油的透着新鲜;他的妻子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正低头给身边的孩子擦嘴角的糖渍,三人低声说着话,笑容温和得像院中的晨光。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对人性的通透洞察,缓缓开口:“郭老师,我个人觉得,这些段子之所以留不下印象,可能是少了一点‘共情’的温度——就像一碗面,只放了盐,没放那勺能提鲜的汤,吃着寡淡,自然记不住。”

“共情?”郭得纲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好奇,还带着点急切,“您给仔细说说,这‘共情’到底是啥?咋就这么重要呢?”

“相声,或者说所有的喜剧形式,都不能只停留在表面的调侃和讽刺。”陆砚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漫过喉咙,他继续说道,“就像您说的‘打工人’段子,现在好多本子都在调侃他们加班、秃头、被老板骂,这些确实是当下年轻人的痛点,能戳中笑点,让观众笑出来,但这只是‘热闹’,是浮在水面的东西。要想让观众记住,得往深里挖一层——挖那些藏在‘苦’背后的‘暖’,挖那些能戳中人心的小细节,挖那些‘你有我有大家有’的共同经历。”

他举了个具体又鲜活的例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的共情,像在和老朋友聊家常:“您想想,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年轻人,走出写字楼时,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拉着长长的影子。他累得肩膀都抬不起来,可掏出手机,看到妻子发的消息:‘锅里留了热汤,进门记得先喝一口,我在客厅给你留了灯’;或者他走到小区门口,遇到卖烤红薯的大爷,大爷笑着递过来一个:‘小伙子,看你累的,这个热乎,垫垫肚子’;再或者他打开家门,发现孩子虽然睡着了,却在桌上留了一张画——画着歪歪扭扭的爸爸,旁边用拼音写着‘爸爸辛苦了,我等你回家’。”

陆砚辞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对生活的细腻观察:“您看,加班、秃头是‘梗’,是让观众笑的点;可家人留的那碗汤、烤红薯大爷的热乎劲儿、孩子画的那张画,才是‘共情点’,是让观众心里一暖的东西。写段子时,不能只说‘他加班到半夜,好惨’,要写他‘加班到半夜,揣着怀里还温着的奶茶,想着家里那盏亮着的灯,连脚步都轻快了点’;不能只说‘他被老板骂了,好委屈’,要写他‘被老板骂完,躲在楼梯间给妈妈打电话,刚说一句“妈”,就听见电话那头说“我给你寄了爱吃的酱菜,明天就到,你别省着吃”,眼泪差点掉下来,却笑着说“妈,我挺好的,您放心”’。”

“这些细节,不是为了煽情,是为了让角色‘立起来’,让他从一个‘段子里的符号’,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陆砚辞的语气变得郑重,眼神里透着对创作的敬畏,“观众笑,是因为看到了段子里的‘梗’;可观众记住,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加班后喝热汤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受委屈却对家人报喜不报忧的自己,看到了那个被陌生人温暖过的自己。在笑的同时,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有种‘对,这就是我’的共鸣。这种‘笑中带泪’,或者‘笑后有感’的东西,才是能真正刻在观众心里的,才会被人记住,甚至多年后还能想起‘当年有个段子,说的就是我’。”

“精辟!太精辟了!”郭得纲在电话那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语气里满是恍然大悟的兴奋,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您这话,真是把我心里的疙瘩给彻底解开了!我总算明白为啥早年您写的《买面茶》,观众记了十几年——里面那老掌柜,手抖着舀面茶,一勺面茶半勺洒,可每次见着穷学生来,总偷偷多舀半勺,最后还说‘出门在外不容易,多喝点暖身子’。观众笑老掌柜手抖,可心里记着的,是那份藏在糙话里的暖!这就是共情啊!”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都快了几分,天津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确实!光图一乐呵,那是快餐,吃完就忘,留不住客;咱们相声得是‘家常菜’,看着普通,可吃着暖心,过后还想回味。就像我小时候,我妈做的炸酱面,没啥山珍海味,可我记了一辈子,因为里面有妈妈的味儿!以后我们写本子、创段子,真得多加这种能引起‘共情’的细节!”

他立刻举一反三,语气里满是茅塞顿开的通透:“就像写‘空巢老人’,不能只调侃他们不会用手机、学不会扫码,得写他们‘把子女的照片设成屏保,每天早上起来先对着手机说“今天我吃了饺子,香得很”,明明知道对方听不见,可还是想说’;写‘学生党’,不能只说他们考试挂科、熬夜复习,得写他们‘考前熬夜刷题,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妈妈悄悄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桌边没说话,轻轻带上门,生怕打扰他’;写‘外卖小哥’,不能只说他们送餐快、怕超时,得写他们‘雨天送餐,裤子湿了大半,鞋里全是水,可敲开顾客门时,还是笑着说“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让您久等了”,转身下楼时,才偷偷揉了揉冻得发麻的脚’。”

郭得纲的声音里满是感激,带着点唏嘘:“谢谢您,陆先生!您这几句话,比我看多少本创作理论书都管用!以前我总跟弟子们说‘要接地气’,可到底啥是‘接地气’,我没说清;现在我明白了,‘接地气’就是‘接人心’,就是找到那些能让观众共鸣的小细节!这才是相声的内核啊——不是逗乐,是走心!”

这番关于“喜剧共情”的深度讨论,像一场及时雨,迅速在网络上发酵。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共情”二字刷屏,不同身份、不同年龄的网友纷纷留言,分享自己的感悟和经历,弹幕滚动的速度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