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举手提问的是《纽约时报》的记者,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的录音笔举得老高:“戴文?李导演,有消息称《地心引力》的太空场景是租用中国空间站拍摄的,这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一阵低笑。
李文东忍不住笑出声,他接过话筒,语气带着调侃:“如果我能租到空间站,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在太空拍续集了。”
台下的笑声更响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用的是一个高 7 米、宽 4 米的六面体 LED 装置,里面装了 4600 个 LED 冷光灯,这些灯能模拟太空里的动态光线 —— 比如地球晨昏线的渐变,月球反射的冷光,甚至是星云的色彩流动。演员不用面对绿幕想象场景,因为 LED 屏上的画面就是他们‘看到’的太空,这样表演会更真实。”
他招手让特效总监上台,后者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 LED 装置的工作画面:刘逸菲被钢丝吊着,周围的 LED 屏播放着地球的画面,她的脸上映着蓝色的光晕,眼神里满是对太空的敬畏。
“还有 12 线钢丝系统,” 李文东指着屏幕上的细线,“这是我们和昆仑科技团队一起研发的,通过计算机编程控制每根钢丝的力度与角度,Crystal 在拍摄漂浮镜头时,误差能控制在 3 厘米以内。有次拍翻滚镜头,钢丝系统突然出了点问题,她被吊在半空转了十多圈,下来后吐了半小时,却坚持说‘再拍一次’。”
台下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刘逸菲身上,有记者立刻追问:“Crystal,您刚才提到《超体》与《地心引力》的区别,能具体说说吗?为了演好斯通这个宇航员角色,您做了哪些准备?”
刘逸菲接过话筒,指尖轻轻敲了敲话筒杆:“《超体》里的露西是‘进化’,她从普通人变成拥有超能力的存在,动作戏更多,需要我练格斗与跑酷;但斯通是‘生存’,她是个在太空里失去同伴、独自挣扎的宇航员,更需要细腻的情绪表达。为了这个角色,我练了六个月体能 —— 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跑五公里,下午练核心力量,还学了慢舞和古典音乐。”
她顿了顿,想起训练时的场景:慢舞老师教她控制呼吸,让每个动作都带着 “失重感”;古典音乐听的是巴赫的《G 大调无伴奏大提琴组曲》,老师说 “宇航员在太空中需要冷静,这首曲子的节奏能帮你找到那种状态”。
“拍摄时最辛苦的是钢丝悬吊,” 她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无奈,“有次拍舱外漂浮的镜头,我被吊了四个小时,下来后连站都站不稳,内耳失衡得厉害,看什么都在转。但看到样片时,觉得一切都值了 —— 屏幕上的斯通,真的像在太空里一样。”
“戴文?李导演,” 又一位记者站起来,这次是《好莱坞报道者》的,“您刚才说影片的核心是‘生存与重生’,能具体讲讲这个故事吗?为什么选择用 IMAX 和 3D 技术来呈现?”
李文东走到舞台边缘,目光扫过台下的观众:“故事很简单 —— 斯通是个第一次上太空的工程师,和同伴执行任务时,遭遇太空碎片撞击,同伴牺牲,她独自被困在太空中,从一开始的绝望,到后来的挣扎,最后靠着勇气回到地球。”
“但我想讲的不只是太空生存,更是现代人的孤独 —— 我们生活在满是科技的世界里,却常常觉得自己像在太空里一样孤独。斯通的重生,就是想告诉大家,再难的困境,只要不放弃,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他拿起旁边的 IMAX 胶片,对着灯光晃了晃:“IMAX 和 3D 不是噱头,是工具。70 IMAX 胶片的分辨率是普通胶片的十倍,能拍出太空的空旷感 —— 当你看到地球在屏幕上转动时,那种震撼是普通银幕给不了的。”
“3D 技术则能让观众觉得自己和斯通一起在太空里,她的恐惧、她的希望,你都能感同身受。就像我们拍碎片撞击的镜头时,3D 能让碎片‘飞出’银幕,观众会下意识地躲 —— 这种沉浸感,能让大家更懂斯通的处境。”
采访环节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当主持人微笑着宣布“接下来请欣赏《地心引力》”时,台下的灯光开始缓缓暗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