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仔细思索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挑明了比较好,因为她深知,一个谎话要一百个谎言来圆,如若自己不承认,这可就是亲手在自己身边埋下一个地雷,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坦白:“你这一年的去向,我已经知道了。”
言子风很意外,他不知道顾梨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哪里知道的。”
顾梨转身,借助身体挡住言子风的视线,在两个小家伙的帮助下,从空间取出一个已经被顾梨盘的油亮的木盒子,言子风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些细节。顾梨将盒子递到言子风的手上,言子风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封大红的婚书,和当初逼着言子风写下的和离书。大红色的婚书的一角都有些脱色了,而和离书上那滴已经干了的泪痕,这些细节都在刺激着言子风,言子风的眼眶都红了。他的阿梨是有多思念他,才会将这些物件磨损成这样,他庆幸自己遵从心意回来了。
言子风不明白这两样东西跟自己这一年的去向有什么关系,他将顾梨拉入自己的怀中:“阿梨,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惦记着我。”
顾梨嘴角上扬:“你是我相公,我惦记你不是应该的吗。”
顾梨的耳朵贴在言子风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嗅着只属于他的味道,顾梨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顾梨离开言子风的怀抱,转身给言子风倒茶:“去年入秋,你被封为一品将军时,我正好在街上看到了告示,只是当时对风神将军四个字感觉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大年三十那天夜里,我无意间看到和离书上你的印信,上面有封神将军四个打字,回想你写和离书那天的场景,我也就大致猜到你的身份。后来我就拜托沈谦大哥,让他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沈大哥跟我说,你辅佐新帝登基后没多久,北境战起,你去了北境打仗。”
顾梨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言子风,言子风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没有提及去北境之前自己的去向,以沈谦的能力,他不可能打听不到自己的动态,只能说明一件事,沈谦故意隐瞒。至于沈谦为什么这么做,自然也是保护顾梨。他沈谦的这份情,他言子风记下了。
言子风喝了口茶详细的说起了这一年的事:“我先是回朝辅助新帝登基,本想着新帝登基后我就可以回来找你,不成想,北境听闻我受伤了,起了不该起的野心,没办法,我只能提枪上马转去北境。不久前北境的战事结束,我要回朝面圣,可我不舍让你久等,所以特意绕道接你回府。这些日子,我快马加鞭,只为能早点见到你。阿梨,我是接你回家的,我们的家在京城一品将军府。你是那里的女主人,该回去了。”
“一品将军府。”顾梨低喃了一句。言子风回来了,顾梨很开心,但是她的担心还是存在的:“虽然我对官场不了解,以你现在官位,很多时候还是会身不由己,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你,你曾经对我承诺的诺言是不是还算数。”
言子风好看的面容收紧了几分,手在湖里看不到的地方握成拳头,他很清楚,如果将皇帝赐婚之事如实说出,面前心心念念的人儿,明日是不会与自己走的。可是眼下她又问起,言子风看着面前的人,他不舍得放弃她:“当然算数,现在我身边既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更没有外室,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如若将来违背此诺,任凭夫人处置。”
顾梨笑笑:“处置你有什么用,那时,你的心都不属于我了,我还处置你还有何用。”
“那你想怎么样。”言子风很清楚,顾梨绝对不是能接受他在感情上不专一的人。
顾梨微笑着看着言子风,只是她没有窥探到言子风心底的秘密:“不知道会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正在说话,顾梨见院中有一侍卫正在等待。好像是来找言子风的:“你的属下找你,你先忙,我去安排一下。”
顾梨离开后,侍卫躬身进来禀告:“主子,京城传来消息,五公主已经向皇上请旨,要与将军完婚。”
言子风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很不耐烦的说道:“派人去给皇帝传话,告诉他,在我回到京城前,他要是不能解决五公主,我就脱了战甲,带着夫人开药铺去,让他自己率领大军与北境打仗去。他自己又不是没上过战场,有没有我都一样。”
“主子,你还是要抗旨,上次皇帝已经将你关进大牢,恰好北境战事又起,将军才脱困,这次您再抗旨,会不会被那些文臣联合参您。”
“那些文臣确实是讨厌,但与我迎娶五公主这事来相比,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如若真让五公主进了我言家大门,先不说我要如何想言家列祖列宗交代,时日久了我言家军岂不是任由赵品珍随意调遣。”
“主子,那这五公主要怎么解决。如若被夫人知道了,夫人定不会跟你进京。”
言子风面上的表情,不该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但是时代让他加速了成长,他不得不长:“给皇上递消息,告诉皇上,他敢下旨,我就敢抗旨。我进京之日就是我大喜之日,让管家大肆准备聘礼,将我要十里红妆迎娶将军夫人之事宣扬出去,我曾经答应夫人,十里红妆迎娶她进门,现在该是兑现的时候了,让府里大肆操办我的婚事,更要让府里的人嘴巴闭紧些,任何人不许透露夫人的身份。还有我与五公主之间的事,不要让夫人知道。另外将十九调回来,以后他留在夫人身边做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