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走吧!快走!”
江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姐夫……楚风他要回来了!”
“回来正好!”
徐周丽一把甩开江天的手。
“我就是要等他回来!让他给我评评理!”
她根本不理解儿子的恐惧。
她只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给挑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别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徐周丽还在喋喋不休地叫骂着,畅想着如何教训林溪雅,如何从楚风那里拿到更多的好处。
江大生坐立不安,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江天则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等待着行刑官的到来。
而林溪雅,始终站在窗边,背影孤傲而清冷。
终于。
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来了。
江天的心,猛地一沉,坠入了无底深渊。
……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如同一头沉默的猛兽,缓缓驶向别墅区。
驾驶座上,楚风的脸色,平静无波。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有寒流在涌动。
当他拐进自家门口的那条路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辆白色的宝马,正大喇喇地横在路中间。
不仅堵住了他别墅的车库入口。
连带着隔壁邻居家的路,也给堵得严严实实。
楚风的车,停了下来。
隔壁别墅的车库门前,也停着一辆宾利。
一个中年男人,正靠在车边,一脸无奈地打着电话。
看到楚风的库里南,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立刻挂断了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楚先生,您回来了。”
男人的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他叫王海,是旁边那栋别墅的主人,在商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在楚风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辆车,停了快有半个小时了。”
王海指着那辆五菱之光,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不敢有丝毫抱怨。
因为他知道,能让楚风不悦的人,下场通常会很惨。
他能做的,只有等。
耐心地等。
楚风的目光,落在那辆宝马的车牌上。
一个熟悉的号码。
江家的车。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不但闯进了他的家,还用这种方式来宣示主权。
真是……不知死活。
“王总,让你久等了。”
楚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王海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不碍事,不碍事。”
楚-风-没-有-再-理-会-他。
他径直走到了自己库里南的后备箱前。
后备箱,缓缓升起。
王海好奇地看着。
他看到,宽敞的后备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根银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棒球棍。
楚风伸出手,将那根棒球棍,拿了出来。
握在手中,掂了掂。
分量,刚刚好。
王海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
楚风拎着棒球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那辆嚣张的白色五菱之光。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他只是,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棒球棍。
然后,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安静的午后,炸裂开来!
棒球棍,重重地砸在了宝马车的引擎盖上。
坚硬的引擎盖,瞬间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
车身,剧烈地晃动着。
车灯,疯狂地闪烁着。
刺耳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地响了起来!
王海整个人都看傻了。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报警,叫拖车,或者进去叫人。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楚风会用如此直接,如此粗暴,如此震撼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楚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抡起棒球棍,对着面包车的前脸,开始了疯狂的输出。
“哐当!”
左前大灯,应声碎裂,玻璃渣四处飞溅!
“砰!”
右前大灯,也步了后尘,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咔嚓!”
前进气格栅,被砸得稀巴烂,塑料碎片散落一地!
楚风的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那不是在砸车。
那是在,宣泄着某种被触碰了逆鳞的,冰冷怒火。
别墅里。
徐周丽正骂得口干舌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巨大声响和刺耳的警报声。
她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江大生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好像……好像是我们车的警报……”
只有江天。
在听到那第一声巨响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
那个男人,回来了。
带着雷霆之怒,回来了。
“出去看看!”
徐周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皱着眉,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砸她家的车。
江大生也连忙跟了上去。
江天想跑,可他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走向那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门,被拉开了。
徐周丽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惨状。
她的面包车车,车头部分,已经面目全非。
引擎盖高高翘起,冒着丝丝白烟。
车灯破碎,格栅断裂。
而在车旁,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如同一尊神只。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徐周丽的脸上。
那目光,很平静。
平静得,像是一片冰封的湖面。
但徐周-丽-却-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她所有的嚣张,所有的气焰,在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都化为了乌有。
“楚……楚风?”
她的声音,在发抖。
楚风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又举起了棒球棍,对着已经惨不忍睹的车头,又是狠狠一下。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