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
朱玉颖听到这些陌生词,一脸茫然。
何秋拍了拍额头,一时嘴快说了些未来的词,解释起来太麻烦,便随意转了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
朱玉颖虽不明白什么是“招牌”、什么是“总管”,但以她的聪颖,大致意思是懂的,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又问了几个细节之处,时间过得飞快,不觉间日头已偏西。
一个姑娘家不好在外久留,她便回了燕王府。
晚间。
燕王府中,睡前沐浴时,朱玉颖好奇地试了试何秋给的香皂。
“何先生真是了不起,这香皂太好用了。”
“不仅洗得干净,还带着香味,皮肤摸起来也比往常滑润许多。”
沐浴后,朱玉颖对香皂的效果很是满意,心中对何秋更是敬佩。
没过多久,燕王妃徐氏顺路来到朱玉颖的阁楼,睡前来看女儿一眼。
“玉颖,这几天香水在顺天府卖得极好,你一定累坏了吧。”
“不过你毕竟是姑娘家,总在外奔波,风也吹日也晒,皮肤怕是要变干……”
话未说完,徐氏忽然停住。
她这才注意到朱玉颖刚沐浴完,薄衣之下肌肤不仅不干,反而水润光泽,比平日更显娇嫩。
温泉水滑洗凝脂。
她心里不由得跳出这句诗,觉得正合女儿此时模样。
“你用了香水?香水虽好,这么晚用也未必有效。”
徐氏既惊讶于朱玉颖肌肤的光泽,又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以为她用了香水。
朱玉颖心中明白,见母亲一脸惊奇,暗自欢喜。
女子总喜欢别人赞叹她的美。
“母亲,这不是香水,是何先生做的香皂留下的香味。”
朱玉颖含笑解释,一边拿出从何秋那儿取来的香皂给徐氏看,并详细说明香皂的用处。
“何先生真是深不可测。他不仅帮你父王出谋划策,连我们女人的心思和需要都如此了解。”
“这香皂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用,顺天府的夫人小姐们怕是要把秋名山小店的门槛踏平了。”
徐氏听完,也连声称赞何秋,心里盘算着香皂一旦推出,秋名山必将大赚。
“母亲,您亲眼所见,香皂的效果怎会有假?”
朱玉颖说得一脸自豪,仿佛香皂是她亲手所制。
“好好好,是母亲说错话了。夜深了,你早点睡吧。当初答应你跟何先生一起做香水生意,也不知是对是错。秋名山若真做大了,你的名声也会跟着响亮起来。”
“可你终究是女儿家,名气大了,将来谁还敢娶你?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是没有道理。”
徐氏既为女儿能做喜欢的事高兴,又担心她日后婚事,心情复杂。
朱玉颖闻言,脸一下子红了,转过身去:“母亲怎么又说这个,我根本没想过这事!”
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闪过何秋的模样。
“好好,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本不该你操心,让你父王去头疼吧。你早点歇着。”
“对了,何先生给你的香皂,你还多吗?”
徐氏见朱玉颖神色渐渐沉静,便不再多言,转而关注起那香皂来。她毕竟是女子,对这类东西自然感到好奇。
朱玉颖将香皂分了一半给徐氏,待她离去后,独自坐在镜前出神。那张俏丽的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少女的愁绪。
徐氏说得没错,在大明朝,婚姻之事从来由父母和媒人做主,即便是燕王之女的她,也无法自主决定。
……
次日午后,朱玉颖收到一份请柬。敢给她递帖子的,自然也是身份不凡的女子——落款是冯胜之女。
冯胜之女嫁给了常遇春之子常茂,这次回顺天府小住,听闻近来香水在府中千金贵妇间风靡,她自然也动了心。
然而香水每日只售二十瓶,即便冯氏地位不低,想抢到也非易事,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了朱玉颖身上。
朱玉颖看着请柬,不禁莞尔——何秋对女子心思的揣摩,果然分毫不差。
她依昨日所言,命人去加工坊取来几十块香皂,随后动身前往冯府赴宴。
半个时辰后,朱玉颖的马车停在冯府门前。
她才露面,早已等候的夫人小姐们便纷纷围拢上来。
“玉颖,你可算来了!”
“玉颖总算露面了,我递了好几次帖子,你都没回应。这回说什么也得赔我一瓶香水。”
“玉颖你也太不够意思,每天只卖二十瓶,我至今都没抢到。”
朱玉颖苦笑着应付众人,一时颇感头疼。但想到带来的香皂,她又重新打起精神。
“各位姐姐就别为难妹妹了。实在是香水制作繁复、成本高昂,限量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今日妹妹定不会让姐姐们失望——虽无香水相赠,却带了与香水一样好的东西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