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真的。”陶才礼满是嫉妒,把粉条往前一递,“这东西叫白玉粉条。
最近在镇上可火了,就没人不知道,酒楼食肆都抢着买这个粉条。
您别看它平平无奇,一斤可是要卖二十五文呢!”
“一斤二十五文?你没听错?”陶里正神色正了正,坐直身子,接过粉条仔细端详。
又掰断一根放到鼻尖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他又塞进嘴里嚼了嚼。
依旧没什么特别的,纳闷的不行,“这东西能卖二十五文?”
他实在是想不通。
买东西的莫不是傻子?
“儿子也想不通啊,但它确实能卖到二十五文一斤。”陶才礼跑渴了,一屁股坐下,抱着茶杯一饮而尽。
陶里正不得不信,又问,“这是什么做的?”
“粉条如今是那伙流民的聚宝盆,咋能让外人知道秘方。”陶才礼觉得老爹问这个问题有些傻。
“啥也不知道,你回来吱哇乱叫个啥?”陶里正瞪着眼骂人,嫌弃人蠢,“再说人家不说,你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办法?
东西如何做的外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这段时间买什么最多总知道吧?”
经老头这么一提醒。
陶才礼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激动的站起来,“爹,我知道了,他们这段时间老去各个村收地蛋。
他们拢共才二百号人,哪能吃得了那么多地蛋。
肯定是用来做白玉粉条了。”
越说他越觉得这东西是粉条做的,以拳击掌,双眼放光的看向老爹,“肯定是用地蛋做的,一定!”
陶里正若有所思,看看手里长条白色粉条,想想地蛋土不拉几的样子,怎么都没法把二者联系起来。
可他又觉得三儿子说的没错。
东西只要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一定有原材料。
就像麦面是用麦子磨出来的,豆面是豆子磨出来,都是一个道理。
“爹?”陶才礼看老头神色变来变去,半晌没说话,不由急躁的催促,“爹?您说话啊,咱接下来咋办?”
“啥咋办?你想咋办?”陶里正没好气的看人。
“爹,你老糊涂了?”陶才礼勾个凳子,一屁股坐到老头面前,压低声音说:“如今粉条在镇上卖的好,一斤就要二十五文。
那伙流民指定挣了不少银子,这要是卖出几千斤几万斤,得有多少银子啊?
堆一块都能成山了,您老就不眼馋?
这么挣钱的营生,要是能握到咱陶家手里,那咱家岂不是要发了?”
陶才礼说着嘿嘿笑出声,一脸陶醉样。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已经开始做躺在金山银山上的美梦了。
大哥在镇上当官忙的很。
二哥自从娶了二嫂,就彻底住在了二嫂娘家,跟入赘岳家没两样。
爹身旁只剩他一个儿子。
若是能把这门营生抢过来,爹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
这营生可比开赌围子挣钱。
“爹,如今镇上的酒楼食肆都买这粉条,听说连下坎儿住着的胡商都买呢。
说是做起来省事方便,开春商队出发都打算买粉条当口粮,这可是一门大生意……”陶才礼越说越兴奋,压根没看到老爹黑沉的脸。
陶里正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到儿子头上,“你少做梦!这营生是人家的你想怎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