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赵虎的吼声从角落传来，他正用青风寨的方子敷箭伤，药膏蛰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当年青风寨被马匪围了三天，是将军带五十人杀进去救的！现在人家拿命还情，你们有脸说风凉话？”
林羽站在望楼上，听着营地里的动静。远处联军的抛石机开始轰鸣，巨石砸在寨墙上，震得望楼都在晃。他突然扯开嗓子喊：“弟兄们！青风寨的弟兄明天要来帮咱们，咱们能让他们看着义军垮掉吗？”
“不能！”吼声从各个角落撞出来，震得火把都在颤。
“那今夜这墙，能不能守住？”
“能！！”
呐喊声浪里，林羽抽出长枪，枪尖直指联军营地：“弓兵营备火箭！刀牌营跟我上西墙！告诉联军，想踏破义军寨门，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踩过去！”
西墙上，联军的云梯又搭了上来。林羽的长枪如游龙，枪尖挑着敌军的火把，甩向云梯，火舌瞬间舔上浸过油的梯身。他余光瞥见青风寨的木牌被士兵们插在寨墙最高处，在火光中泛着微光。
“将军快看！”赵虎突然指着南方，“那边……有火把！”
林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南方地平线亮起一串光点，像初春破冰的星火，正朝着营地疾驰而来。
“是青风寨的人？”
“不像……”赵虎眯着眼，“那火把数量，少说也有上千……”
林羽握紧长枪，枪杆上的汗湿突然变得滚烫。他想起使者带回的木牌，想起那半袋发霉的糙米，突然放声大笑：“好！好个青风寨！他哪里是带三百人来，是把南边七家的良心都扛来了！”
火把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马蹄声里混着呐喊：“助义军！杀联军！”
林羽猛地转身，长枪指向寨门：“开寨门！让弟兄们看看，这天下，终究有不愿做缩头乌龟的好汉！”
寨门“嘎吱”洞开时，联军的巨石恰好砸在门楼上，碎石飞溅中，林羽的吼声穿透硝烟：“传我令！今夜不闭寨门，凡来助战者，义军以兄弟相待！”
南方的火把汇成洪流，青风寨那面歪歪扭扭的“青”字旗，正插在最前面的马背上。林羽看着那面旗，突然想起使者带回的伤药方子，末尾有行小字：“乱世之中，唯有死战，方得生机。”
今夜的风，似乎终于带上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