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望着勤王军营地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像串冷漠的星。“只能再去求他们。”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就算跪,也要把粮草和援兵求来。”
第二日天未亮,林羽已带着亲卫赶到勤王军营地。守兵刚要拦,就被他腰间的血旗逼退——那是昨夜从叛军将领身上割下的黑旗,染着他自己的血。
中军大帐里,勤王军将领正擦拭着佩剑,见林羽进来,眼皮都没抬:“林公子又来献捷?”
“是来要命的。”林羽将黑旗掷在案上,旗子上的血珠滚到将领靴前,“叛军的援军三日后就到,再不出兵,将军这勤王军,怕是要成叛军的下酒菜。”
将领终于抬眼,目光扫过林羽渗血的绷带:“你的人只剩这点,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凭这个。”林羽扯开衣襟,露出贴身藏着的舆图,图上用朱砂标着叛军的粮草库位置,“我义军愿为先锋,三日内端了他们的粮仓。但勤王军必须出援兵,否则……”他突然拔出匕首,抵在自己心口,“我就在这大帐里血溅当场,让天下人看看,勤王军是如何坐视义军覆灭的!”
帐内的将领们哗然,勤王军将领猛地拍案而起,佩剑直指林羽咽喉:“你敢要挟我?”
“不敢。”林羽的眼神比匕首还利,“只是想请将军看看,帐外那些义军的尸体——他们死前还在喊着‘还我大唐’。将军的兵,难道就只敢在营里操练吗?”
佩剑的剑尖离林羽的喉结只剩半寸,却迟迟没有刺下去。将领看着林羽眼底的血丝,又看了看案上的黑旗,突然收剑回鞘:“粮草给你三成,援兵五百。”他盯着林羽,一字一顿,“三日后,我要看到叛军的粮仓在火里烧。否则,先斩你,再平叛。”
林羽笑了,笑得咳出一口血沫:“一言为定。”
走出大帐时,晨光正好刺破云层。林羽回头望了眼勤王军的营门,突然拔出亲卫的刀,在营前的石碑上刻下一行字:“血不流干,死不休战。”刀痕里渗着他的血,在阳光下红得灼眼。
亲卫扶着他转身,远处的义军营地已升起炊烟,像条不肯折断的脊梁。林羽的声音在风里飘得很远:“告诉弟兄们,咱们有救了。”
三日后的夜里,叛军粮仓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林羽的剑刺穿守将咽喉时,正好看到勤王军的火把从山道上涌来,像条燃烧的巨龙。他突然大笑,笑声在火海里回荡,惊起了满天夜鸟。
苏烈的重刀在一旁劈开最后一个守卫,血溅在他脸上,他却对着勤王军的方向啐了一口:“这帮孙子,总算肯动窝了。”
林羽擦了擦剑上的血,望着那片越来越近的火光,突然将剑指向夜空:“看到了吗?这天下,终究是要靠血火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