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把战场染成一块烧红的铁,林羽的银枪插在叛军尸堆里,枪缨吸饱了血,沉甸甸地垂着。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视线穿透硝烟——叛军的右翼正在收缩,甲胄碰撞声比别处稀松,像是被蛀空的堤坝。
“苏烈!带三百死士,绕到右翼后!”林羽扯过一面叛军旗帜,撕成布条缠在左臂,“举火为号,我要你们把他们的退路炸穿!”
“将军!”苏烈的巨斧还在滴血,“右翼是沼泽地,不好走!”
“不好走才要走!”林羽一脚踹翻扑来的敌兵,银枪挑起对方的头颅掷向叛军阵中,“他们以为沼泽是屏障,老子就让沼泽变成他们的坟场!”
夜幕像块浸透了血的黑布,沉沉压下来。林羽故意让防线松动,叛军果然疯了似的扑向中军,黑压压的人影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涌。他握着银枪的手沁出冷汗,耳朵却像贴在地面上,捕捉着沼泽方向的动静——那里有他埋好的炸药,是留给叛军的“夜点心”。
“杀啊!抢下中军旗!”叛军的嘶吼震得火把摇晃。林羽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在夜风中劈出一道口子:“来得好!给你们留着全尸!”
就在叛军前锋即将冲破防线时,沼泽方向突然亮起三道冲天火光。紧接着,闷雷般的爆炸声滚过来,震得地面都在颤。叛军的右翼瞬间炸开了锅,哭喊声、惊叫声混着泥浆飞溅的“噗通”声,比任何号角都管用。
“就是现在!”林羽的银枪直指夜空,“弟兄们,把这群杂碎赶回沼泽喂鳄鱼!”
义军如决堤的洪水,顺着叛军的缺口冲出去。林羽一马当先,银枪在黑暗中划出冷冽的光,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挑断敌兵的咽喉。他左臂的布条被血浸透,却像面活的战旗,引得义军个个红了眼,刀刀往叛军心口扎。
苏烈从沼泽里爬出来时,浑身裹着黑泥,只剩双眼亮得吓人。他手里攥着半截火把,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浑身是伤的死士:“将军!右翼垮了!他们往中军逃了!”
“追!”林羽的银枪刺穿叛军副将的胸膛,顺势一挑,将尸体甩向溃逃的人群,“别让他们喘口气!”
夜战成了一场狩猎。叛军慌不择路,不少人掉进沼泽,挣扎的手在水面上拍打出绝望的水花。林羽的银枪成了索命的判官笔,在火把的映照下,枪尖的血珠落地时,总能带起一声惨叫。
就在义军即将合围时,叛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一支重甲骑兵从阴影里冲出来,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将领举着流星锤,一锤砸烂三名义军的头颅:“林羽!老子是来收你狗命的!”
是叛军的后援!林羽的瞳孔骤缩,这队骑兵甲胄上的徽记——是勤王军里的叛徒!难怪叛军敢孤军深入,原来是有内鬼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