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紧张，随即又释然，轻声应道：“没事，人多热闹嘛。”
两人并肩走出店门，夜色中，那辆吉普车的车灯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你的朋友呢？”小马看到副驾上已经有人了，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一个陌生的男子转过身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山介绍道：“这是刘新伟，这是马金艳，你们认识下。”
刘新伟伸出手，掌心温暖有力：“马金艳同志，你好。”
小马回握，“你好你好。”心中那丝紧张渐渐消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吉普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街灯依次后退，像一串流动的星光。
“那就还是昨天那家吧！”青山打着方向盘，语气轻松。
“你们昨天晚上也在一起？”刘新伟真是个八卦的人，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咳。。那不是重点。新伟哥，重点是那里味道不错。。。”
“嗯，我信。。。。”刘新伟笑了笑，瞥了青山一眼。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引擎的嗡鸣和轮胎碾过冰雪路面的沙沙声。小马坐在后座上，悄悄抬眼，能看到青山专注开车的侧脸，下颌线绷得有些紧，而旁边的刘新伟则歪着头，饶有兴致地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流光溢彩的街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让小马觉得有点捉摸不透。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旧布包，里面硬邦邦的油纸包硌着胸口。车子拐过一个街角，驶入一条相对僻静但依旧灯火通明的街道。
国营饭店的招牌在夜色里亮着温暖的黄光，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隐约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喧闹人声。青山熟练地将吉普车停在饭店侧面一块清理出来的雪地旁。
“到了。”青山熄了火，解开安全带。
刘新伟率先推门下车，跺了跺脚，哈出一口长长的白气：“嚯，这地方看着挺红火啊。”他转头看向刚下车的青山，又瞥了眼正小心翼翼从后座挪出来的小马，眼神里的促狭又回来了，“青山兄弟挺会挑地方嘛。”
青山没接话，只是走到小马身边，很自然地侧身帮她挡了下从街角吹来的寒风：“冷吧？快进去。”
小马摇摇头，声音细细的：“还好。”她跟在两个男人身后，踩着被踩实的积雪走向饭店大门。玻璃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饭菜香、烟草味和热气的暖流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却也让她更加紧张。
饭店大堂里人声鼎沸，几张油腻的方桌几乎坐满了人，划拳声、谈笑声、服务员同志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刘新伟显然对这种环境很适应，熟门熟路地张望着找空位。青山则微微蹙了下眉，目光锐利地扫过嘈杂的人群，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一个围着白围裙的伙计小跑过来，脸上堆着笑：“三位同志？里边请里边请，靠窗那边刚腾出一张桌子！”
跟着伙计穿过略显拥挤的过道，小马感觉无数道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们三人，尤其在她和青山之间停留。她脸颊又开始发烫，只能紧紧盯着脚下油腻的水磨石地面。终于在一扇蒙着水汽的玻璃窗旁落座，冰凉的木头椅子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