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家里的女人们忙着做新衣服,青山这边无所事事,抱着儿子山宝,天天就在躺椅上摇啊摇!看着儿子转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样子,青山的心就暖暖的。
老爸李元庆和爷爷张楚生,泡了两杯热茶,坐在炕上腾云驾雾,有一搭无一搭的扯闲白儿,心念一转,还有件事情没有处理,空间里还放着上次倒腾的那些药品,可是价值不菲,国家正缺医少药的,这种都是紧缺物质,这怎么搞出去呢!青山在思考着,要不要去找找门路?想来想去,也只有黑市一条路了,就算捐给国家,这也说不清楚来源。
说干就干,青山把空间里的药品整理了一下,大概就几个品类,还有大量绷带,然后点下数量,开着车直奔市里。
远远的还没到5号市场,青山就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做好了伪装,穿的在时下流行的军大衣,军帽,戴上口罩,满大街都是这样的装扮,掉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腰上别好一套五四式,压满了弹夹,背着一个背包,背包里放着些样品。
一路慢悠悠进了5号市场。市场里人不多,天冷,又是下午,大多都缩在摊位后面跺脚取暖。空气里弥漫着冻白菜帮子、劣质烟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煤烟味儿。
青山压低了帽檐,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几个看起来像“管事”的人。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到市场最里面的手表摊位,这里的龅牙摊主青山是知道的,肯定是这黑市的核心人物,好几次卖枪的时候都是问他拿的钱,也是何平方称之为老莫的人,这老莫裹着军大衣,在门口打盹儿。
青山走过去,也蹲下身,像是要看筐里的东西。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本地口音:“大哥,有‘干货’,收不?”
老莫眼皮撩了一下,浑浊的眼珠在青山身上快速溜了一圈,特别是他鼓鼓囊囊的腰侧和背后的大背包,没直接回答,反而问:“啥‘干货’?风大,别闪了舌头。”说话间露出一嘴的龅牙。
“盘尼西林,”青山吐出四个字,声音轻得像呵出的白气,“磺胺,绷带,量大。”
老莫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但立刻又耷拉下去,慢悠悠地卷着劣质烟卷。“风紧,东西不好卖!”
“好不好卖,得看货亮不亮。”青山不为所动,“盘亮条顺,水头足,现钱现货,不磨牙。”
老莫掏出烟散给青山,青山摆摆手示意不抽烟,老莫夹着卷烟的手顿了顿,把烟叼在嘴上,却没点,像是终于有了点兴趣。他往屋子里歪了歪头:“进来,避避风头。外面冷得邪乎。”
屋子里更暗,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里面还有个膀大腰圆的黑脸汉子,正抱着个旧军用水壶小口抿着,见人进来,警惕地抬起眼。
老莫关上半扇破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气,棚子里顿时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亮个相吧,兄弟。”
青山没废话,拉开背包拉链,掏出几个样品,又拿出一卷雪白的绷带和一个印着外文的磺胺药瓶,放在桌上。
黑脸汉子放下水壶,凑过来。老莫则是打开帆布背包,动作极其小心,露出里面玻璃药瓶的一角,瓶身上清晰的洋文字样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他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瓶盖的封口,又拿起磺胺药瓶对着棚顶透光处仔细看了看标签,再捏了捏绷带的质地。
“水头…倒是足。”精瘦汉子嘶哑着嗓子评价了一句,把帆布包重新包好,放回原处。他看向青山,眼神锐利起来,“多少?”
“盘尼西林,五千盒。磺胺五千瓶。绷带,三千卷。”青山报出数字,盘尼西林就是俗称的青霉素。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动。这数目,在黑市上绝对是“硬通货”里的“硬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