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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冷钢药味(2 / 2)

随着药液的注入,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难以抗拒的沉重睡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刘天尧狂暴的挣扎迅速变得无力,挥动的左手软软地垂下,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充满无尽恨意地瞪着陈小川那张近在咫尺、冰冷如石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呃……陈……小川……” 他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噬人的煞气和浓重的血腥味,“……我……一定……宰了……你……”

陈小川缓缓拔出针头,用沾了碘伏的棉球随意按在针眼上。他松开扣住刘天尧手腕的手,那手腕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深紫色的指印。他低头看着刘天尧那双因药效和剧痛而逐渐涣散、却依旧燃烧着滔天恨意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活下去,” 他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冰锥落地,“才能杀我。”

说完,他不再看刘天尧,转身拿起托盘里那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剪刀。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极其精准地剪开了刘天尧右腿膝盖上那被血水浸透、紧紧勒进肿胀皮肉的绷带!

嘶啦!

绷带被剪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和伤口腐败的酸臭味猛地弥漫开来!肿胀发紫、如同烂熟水果般的膝盖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皮肤紧绷得几乎透明,踝伤口更是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色!

陈小川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眼前不是一条血肉模糊的残肢,而是一块需要修理的零件。他拿起沾着碘伏的棉球,极其粗暴地、毫无怜悯地擦拭着膝盖肿胀处的皮肤,清理着污血和脓液。每一次擦拭都带来剧烈的刺痛,让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天尧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发出痛苦的闷哼。

接着,他拿起那把造型奇特的、带着细小锯齿和钩爪的金属器械。器械尖端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动作极其精准、稳定地将器械尖端探向膝盖肿胀最严重的一侧!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戳破水囊的声响!

一股暗红发黑、夹杂着黄色絮状物的粘稠液体,猛地从器械刺入的小孔中飙射出来!溅在陈小川的冲锋衣下摆和旁边冰冷的水泥地上!散发出更加浓烈的腥臭!

他在放脓!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

剧痛让刘天尧猛地从药效的麻痹中惊醒了一瞬!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如同被电击般剧烈弹起!又被陈小川用一只手死死按回冰冷的床板!

“呃啊——!!!杀……杀了我……!!” 他嘶吼着,眼泪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巨大的痛苦让他彻底崩溃!

陈小川面无表情,仿佛听不见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稳稳地握着器械,缓慢地转动、深入,让更多的脓血从那个小小的孔洞中流淌出来。动作专业而冷酷,如同在进行一场没有麻醉的活体解剖。

脓血汩汩流出,在床边的水泥地上积了一小滩暗红发黑的污秽。膝盖的肿胀似乎略微消退了一丝,但皮肤下的青紫和淤血依旧触目惊心。

做完这一切,陈小川才放下器械。他拿起新的敷料和绷带,再次开始极其专业、却又带着一种机械般冷酷效率的包扎。动作依旧用力,将刘天尧那条残腿重新捆扎得如同木乃伊。

整个过程中,刘天尧的惨嚎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最终彻底沉寂下去,只剩下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药效和极致的痛苦彻底压垮了他,他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只有身体还在因剧痛而微微抽搐。

陈小川包扎完毕,将沾满脓血的器械和棉球扔进托盘,发出冰冷的碰撞声。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的刘天尧。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那双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

就在这时。

嗒…嗒…嗒…

那阵冰冷、精准、如同钟表指针般的脚步声再次从房间外的黑暗通道里传来。由远及近。

陈小川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最后一丝波动瞬间消失,重新恢复了那种无机质的冰冷。他迅速将沾血的双手在旁边的消毒液瓶子里随意浸了一下,拿起托盘,转身面向门口。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

来人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医生制服,外面套着一件同样雪白的长褂。身形高挑瘦削,脸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医用外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极其特别——瞳孔的颜色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透明的冰灰色,如同两块毫无杂质的寒冰,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到令人心悸的、如同显微镜观察切片般的专注和冷漠。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印着红色十字标记的金属手提箱。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那双冰灰色的眼睛如同探照灯,精准地扫过房间里的陈小川,然后落在床上昏迷不醒、浑身血污的刘天尧身上。目光在刘天尧那条被重新包扎好的残腿上停留了几秒。

陈小川微微侧身,让开位置,同样没有说话。

“医生”迈步走了进来,脚步无声。他走到床边,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审视着刘天尧的状况。他伸出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掀开毛毯一角,露出刘天尧被包扎的腿。他的手指极其修长,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稳定和精准,轻轻按压了一下膝盖肿胀的边缘,又检查了一下脚踝的伤口。

“感染等级,四级。关节腔疑似积脓。肌腱和韧带大面积撕裂。髌骨……粉碎性骨折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电子合成的声音从口罩后面响起,语速平缓,像是在念一份冰冷的诊断报告,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宣判意味。“神经损伤程度……需要电生理检测。但……” 他冰灰色的瞳孔微微转动,看向刘天尧因剧痛和药效而灰败死寂的脸,“基础生命体征勉强维持。高烧。失血过量。多脏器功能濒临衰竭边缘。”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小川,那双冰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询问,只有纯粹的告知:“存活概率,低于百分之十五。即使存活,功能恢复预期……无限趋近于零。” 他微微歪了下头,动作极其细微,带着一种非人的怪异感,“‘渡鸦’。指令优先级确认:维持目标基础生命体征二十四小时。是否执行?”

陈小川握着沾血托盘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沾着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快得无法捕捉。他沉默了一秒钟,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

“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