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藤叶传信
立夏的晨雾还未散尽,林晚星的木艺摊位已围满了人。新抽的藤条在摊位上方织成穹顶,叶片上的火焰投影正演示着老木匠改良的榫卯结构,却在晨光穿透雾霭的刹那突然紊乱——所有火焰都化作细小的箭头,齐刷刷指向百艺街东口。
“这是‘藤语传讯’。”秦风扛着新做的折叠货架走来,货架横梁的藤纹突然亮起,浮现出串跳动的符号,“父亲日记里说,当器脉与藤脉共振到极致,叶片会成为传递心声的信使。”他刚将货架卡进藤架预留的凹槽,就见雨瓜抱着竹篮跌跌撞撞跑来,篮里的匠心花正疯狂抖动,花瓣上的技艺图腾扭曲成呼救的模样。
真妹妹的《烟火匠心录》突然自动翻页,停在记载“声契”的页面。昨夜新添的藤叶契约正在渗血,那些“以匠心为锁”的字迹正被红色液珠覆盖,逐渐显露出底下的暗纹——竟是幅微型地图,标注着百艺街东口的老钟表铺。“书页在发烫。”她指尖刚触到纸面,就被烫得缩回手,书页上突然浮现出母亲的字迹:“守锁人在哭”。
众人赶到钟表铺时,只见门板上爬满了青黑色的藤蔓,与地窖里的封印纹路如出一辙。铺主的儿子正用斧头劈砍藤蔓,却见断口处涌出银色的液珠,落地后化作细小的齿轮。“我爹今早去地窖取零件,就再也没出来。”年轻人的斧头突然脱手飞出,在门板上砸出个窟窿,窟窿里渗出的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无数钟表指针在倒转。
林晚星将九色星光注入藤条,那些青黑藤蔓突然剧烈抽搐,显露出底下的木质门板——上面竟刻着与老掌柜胎记相同的纹路,只是纹路末端被人用利器剜去了一块。“这不是封印,是求救信号。”她指尖的星光突然炸开,在雾中凝成老掌柜的虚影,虚影正用手指在虚空画圈,圈里是个破碎的齿轮。
二、钟表藏秘
撬开钟表铺地窖的石门时,铁锈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地窖中央的青铜钟倒在地上,钟口朝上,里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斑,每个光斑都是个缩小的器物虚影。秦风认出其中有胡记铁器铺的断剑、赵灵儿的药炉碎片,还有块沾着藤汁的墨玉——正是他们留在地窖守护脉轮的信物。
“这些是‘器灵残魄’。”赵灵儿举着琉璃镜走来,镜面反射的光线下,钟壁上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刻字,“有人用‘分魂术’剥离了器物的精魂,只留下空壳看守脉轮。”她用银针挑起个光斑,针尖立刻传来微弱的呼救声,“老掌柜的气息就在里面,他在说‘齿轮不对’。”
真妹妹突然发现地窖角落的木箱里,堆着数十个造型相同的青铜齿轮。每个齿轮的齿牙都刻着不同的技艺图腾,却在中心位置有个细微的缺口。“《烟火匠心录》里记过这个!”她翻出记载守心社器物的篇章,插图里的脉轮齿轮完好无缺,“缺口是人为凿出来的,有人在破坏器脉的传动!”
林晚星将九色星光注入青铜钟,钟体突然发出嗡鸣。那些漂浮的光斑骤然聚合,化作老掌柜被锁链捆缚的模样,他身后站着个穿青布衫的人影,正用刻刀剜取脉轮上的藤纹。“是守心社的人!”秦风突然按住父亲的日记,封皮内侧的夹层里掉出张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与那青衫人影长得一模一样,“父亲说过,当年背叛守心社的不是护藤人,是负责记录器脉的文书!”
三、契约反转
当青铜钟的嗡鸣达到顶峰时,钟壁突然裂开,露出藏在里面的铁盒。盒中没有预想中的密信,只有半张泛黄的纸——竟是百年前那份“藤脉护市”契约的另一半!与老掌柜拿出的残片拼合后,撕裂处的朱砂字终于完整:“藤主异动,盟契暂止,待器脉文书归位,三族共掌藤权”。
“这上面的印章……”林晚星指尖抚过契约末端,瞳孔骤然收缩,“除了三族工匠和老字号的印,还有个守心社总坛的印,盖章人是……”她突然看向秦风,“是你祖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