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原剧情里后来是怎么写的来着?
好像是若看阁一个类似情报机构的地方的下人无意中听见宋姝静呵斥紫茵不应给原主下药……
后来那下人为了邀功,将此事告诉了原主,原主大怒,不但上门大骂宋姝静还将紫茵杖责一顿,打得她三天没能下床。
这回嘛……宋姝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梳妆妥当后,有丫鬟来报,太子殿下过府来了。不过,这次既不是来见宋姝静,也不是专程来看宋姝菀,只是有朝堂政务路过尚书府,顺道与宋尚书在书房商议。
宋姝菀心思一转,吩咐小厨房做了一碗精致的冰糖燕窝羹,又让柒墨带着精力旺盛的白南星去花园里玩,自己则端着甜羹,袅袅娜娜地朝着书房所在的院落走去。
“二小姐。”
刚踏入书房院落的月亮门,宋姝菀便看见廊下立着一个陌生又隐约有些熟悉的身影。
说陌生,是因她从未与此人正式见过面。
说熟悉,是那日路边一瞥,依稀记得半张苍白却难掩清俊的侧脸。
陆柏卿今日穿着一袭苍青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的丝绦,坠着一块色泽温润,质地通透的玉佩。
他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一双眸子深邃如黑玉,泛着温和的星光,肌肤白皙,气质干净出尘,既有读书人该有的书卷气,又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天生的优雅从容,丝毫没有寻常寒门学子容易带上的拘谨或酸腐气。
仿佛他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宁静起来。
宋姝菀驻足,毫不避讳地,带着审视意味地打量了他几眼,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我那日还以为,你是为了活命,假借我父亲门生的名头来骗我救你呢。如今一瞧,世上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儿。”
陆柏卿微微一笑,态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是在下运气好,恰逢二小姐心地善良,路过施以援手。否则,怕是真的要冻毙于那冰天雪地之中了。”
他言罢,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多谢二小姐救命之恩。”
宋姝菀内心嘀嘀咕咕,最近的救命之恩还真是多啊。
救了个傻狗阙一,捡了个小毒物白南星,现在又多了个未来探花陆柏卿。她都快成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了。
心里这么想,她面上却坦然受之,甚至带着点自夸:“嗯,我这个人心地最是善良不过,救你一命不算什么。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自己积攒福报了。”
陆柏卿依旧是那副温雅的笑容,心底却默默反问:是吗?可他分明记得,那日他若没有及时报出宋尚书门生的身份,这位心地善良的二小姐,是决计不会让马车停下的。
“二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日后二小姐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柏卿定当竭尽全力,以报此恩。”
他看着她,清晰地捕捉到,在自己说完这番话时,她眼底飞快掠过的一抹几不可察的嘲弄与耻笑。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书生,能帮得到我堂堂尚书府嫡女什么?不自量力。
宋姝菀果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气敷衍:
“你有这份心就好。”
一个自身难保的破落户书生,别想着借救命之恩攀高枝,走捷径缠上她就谢天谢地了,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竭尽全力报恩?
真是……有点可笑。
“二小姐是来寻尚书大人的吗?”
陆柏卿仿佛没看出她的轻视,依旧温和有礼,“尚书大人此刻正与太子殿下商谈要事,二小姐恐怕需要稍等片刻了。”
宋姝菀上下扫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看似通透,实则有点啰嗦且没眼色,她要去哪里,需要他一个外人来提醒和阻拦?
她红唇微启,吐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