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宋姝菀今天注定要沦为背景板,不,是沦为笑柄。
还得感谢剧情强大的力量!
太子萧玦作为东道主,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欢迎萧璟回京。
宴席正式开始,丝竹声起,歌舞上场。
气氛似乎热络起来,但总有种微妙的尴尬流淌着。
酒过三巡,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位素来与宋家不太对付的侍郎公子,端着酒杯,笑着看向宋姝菀,语气带着明显的恶意:“久闻宋二小姐才艺双全,今日承王殿下凯旋,乃我朝大喜事,二小姐何不献舞一曲,以助酒兴?”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一静。
谁不知道,让一个高门贵女在这种场合像舞姬一样献舞,是极大的羞辱。
更何况,是对着被她抛弃的旧情人献舞?
这简直是把宋姝菀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姝菀身上,等着看她如何失态。
宋姝静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故作担忧地轻声道:“妹妹她……怕是身子还未好利索……”
看似解围,实则坐实了宋姝菀身体不适可能出丑的预期。
太子萧玦皱了皱眉,觉得此举有些过了,但看了眼身边善良的宋姝静,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萧璟,终究没开口。
小侯爷谢允之摇扇子的手慢了半拍,桃花眼眯起,看好戏的意味更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宋姝菀会羞愤离席或者当场翻脸时。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羞窘,反而带着一丝苍白和隐忍的难堪。
她站起身,对着那位侍郎公子的方向微微福了一礼,声音轻柔却清晰:“刘公子说笑了,臣女资质愚钝,舞艺粗陋,恐污了殿下和各位贵人的眼。”
她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怯生生地瞟了一眼主位上那位玄衣王爷,又迅速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帕子,声音更低了,带着细微的颤音:
“更何况……今日是为承王殿下接风,殿下刚从边关浴血归来,见识的是铁血山河,臣女……臣女这等软绵绵的舞姿,实在不堪入目,不敢……不敢唐突殿下。”
这一番话,说得极其漂亮。
狗东西!!!
宋姝菀心里骂骂咧咧。
先是自谦,然后瞬间拔高格局,把献舞这件事和承王的赫赫战功对比,暗示在这种场合要求献舞本身就是对承王的不尊重。
最后那句不敢唐突殿下,更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敬畏。
既全了礼节,又狠狠反击了挑衅者,还顺带拍了萧璟的马屁。
更重要的是,她塑造了一个在面对羞辱时,依旧保持体面、甚至还在维护承王威严的柔弱形象。
瞬间,那位刘公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周围不少人看他的眼神也带上了责备。
是啊,人家承王都没说什么,你跳出来逼人献舞,安的什么心?
太子萧玦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再次对宋姝菀刮目相看。
这反应,这说辞……和他印象中那个一点就炸的宋姝菀判若两人。
宋姝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她竟然……又被她躲过去了?
还反而赚了一波同情?
而始终面无表情的承王萧璟,终于动了。
他端起酒杯,缓缓抿了一口,目光依旧没有看宋姝菀,而是落在那位刘公子身上,声音冷得像冰:“刘侍郎家的公子?”
刘公子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是、是臣子……”
“话多。”萧璟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刘公子瞬间脸色煞白,冷汗就下来了,腿一软差点跪下:“臣子失言,殿下恕罪!”
萧璟不再看他,仿佛只是随口处置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