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垂下眼睫，手指按压着臂窝处的针孔，轻笑了一声：“最坏的结果？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宋老师皱眉：“别说这种话。你的血样很特殊，如果能解析出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如果和你父亲研究的靶向药有关，那将会救很多人。”
听到这句话，小安轻轻扯了下嘴角，没再说话。
宋老师沉默了一瞬，最终叹了口气：“孩子......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我，乐观一些，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总会有能让你觉得幸福的事。”
小安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别过脸去，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希望如此吧。”
实验室的灯光冷白刺眼，她默默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
凌晨三点，宿舍的门终于被推开，林哲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口。
听到声响，志龙猛的回头，声音嘶哑，“你去哪儿了？”
林哲沉默的走进来，将湿透的衣服脱下。
“你说话啊，小安到底去哪儿了？她怎么和你说的？”志龙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林哲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她干嘛去了，她只是亲口对我说别找她，”
他知道现在的这个场面一定会出现，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至于我去了哪儿？我去把她的车拖回来，去公司给她办离职，将她没处理完的事情都处理完，然后和朋友见了个面。”
志龙的目光紧紧锁住林哲，眼神中交织着难过与担忧，“这些都是她交代的吗？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看着双目通红的志龙，林哲疲惫的说道：“她让我照顾好你，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了？” 志龙的声音骤然拔高，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嘶哑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死死盯着林哲，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谎言的痕迹，可林哲只是沉默地移开了视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那一瞬间，志龙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墙壁。
“砰！”
碎片四溅，水渍在墙上晕开一片狼藉。
“什么叫‘没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明明说过……她明明答应过的……”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破碎的呢喃。
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手指深深插进发间，肩膀微微发抖。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他压抑的喘息声。
林哲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