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盟主,请你解开我的穴道再走。”裴召低声恳求道。
“半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自动解开。”李凌霄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他不担心裴召会大喊大叫,暴露他的行踪。因为裴召不敢。毕竟他们是趁夜行刺的,不想让人知道。关于李元硕派人刺杀张祥,与他无关。反正这些人都不是良善之辈,狗咬狗一嘴毛而已。还有,今晚与裴召相遇,他亦不担心裴召会讲出去。因为,裴召怕丢人现眼。江湖人都爱个面子。被人无声无息地点了穴道,还无丝毫还手之力,说出去会被人耻笑。退一万步讲,即便裴召说了出去,又有何妨,毕竟他不知道自己在离人巷藏身。
果然,当李凌霄走出很远,也没有听到裴召喊叫一声。
回到丐英堂洛阳分堂。李凌霄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与桃花公子来到了桃花坞,在桃林里欣赏漫山遍野的桃花。桃花缤纷似霞,高低错落,一望无际,甚为壮观。游蝶戏蜂在花间翩然起舞,嗡嗡嘤嘤,你追我赶,穿梭不停。桃林间,摆放着石几石凳,石几上摆放着一壶桃花酿,还有两个琉璃盏。他给桃花公子轻轻斟满杯,端起来要对饮。忽然,尤彩站在他的身后,推了他一把,酒盏里的桃花酿洒了。
梦醒了。原来是阿克将梦境中的李凌霄推醒。李凌霄皱着眉头,睁着惺忪的睡眼瞪了阿克一眼。他多么希望在梦境中,掀开桃花公子的白纱,看一看她的真正容颜。
“公子,尤彩和尤焕不见了。”阿克没有理会李凌霄怨念的眼神,急急说道。
李凌霄猛然间和衣而起,摇了摇昏昏涨涨的头,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公子,尤彩姐和尤焕弟弟不辞而别了。”阿克情绪非常低落。
“你怎么知道的?她们是不是觉得闷,出去转了?”李凌霄更加急切地问道。
他不得不着急。阿克着慌着忙地过来告诉他这件事,肯定是找寻之后为找到,才来告诉他的。他曾暗自许下过诺言,要护尤彩与尤焕姐弟二人一世周全。
“公子,她们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如果出去玩儿的话,不会把包裹和换洗衣服都带着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凌霄心里甚是着急,还有深深的内疚。他内心有了一些明白,如果真是这样,那便是尤彩赌气出走。现在,他非常后悔,昨晚自己不应该吼尤彩。他明白尤彩对自己的情义。她肯定伤心了。但是,昨晚自己并没有错,桃花公子那时确实有危险。即便自己身处险境,也要去解救桃花公子。哪怕丢了自己性命。
如今,尤彩负气出走,在这一团糟的洛阳,肯定非常危险,必须赶紧将她们姐弟找到。
“公子,我也是刚刚发现。应该天不亮就离开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安排人去找了吗?”李凌霄责怪一声,急切地下了床。
“洪堂主已经安排人手满城寻找了。”阿克说道。
听说洪野安排人去寻找了,李凌霄心里稍微安稳了些。毕竟丐英堂人手众多,并且这些乞丐分散在洛阳城的角角落落,找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赶紧的,你随我一起去找。现在洛阳城已经乱做了一锅粥,决不允许她们姐弟遇到什么危险。”李凌霄转身就要出门。
“公子,你千万不能出去。”阿克赶紧阻拦。
“为什么?”
“公子,外面正画影图形抓你,你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出去。”
“我不是已经易容了嘛。”
“公子,晚上天暗,易容还行,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但青天白日的,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李凌霄忽然想了起来,昨晚那个裴召就是一眼认出了自己。
阿克继续说道:“公子,还有呢,外面正在疯传你的谣言。”
“什么谣言?”李凌霄有些疑惑,自己会有什么谣言呢?
“刚才听洪堂主说,外面正在疯传,说你丧心病狂,一夜之间,除了刺杀了李元硕的儿子,还刺杀了张国舅及其子嗣,户部尚书温尚书和他的女儿。并且传着,说你对温尚书的女儿先奸后杀。现在,皇帝李从珂和张皇后已经下旨,罗智信带领御林军,疯了似的在全城寻你。”
“笑话。”李凌霄听完笑了:“这真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估计这是李元硕贼喊捉贼,耍得一个阴谋手段。”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阿克疑惑地问。
李凌霄简单将昨晚的事儿讲述了一遍。
“这个李元硕,真不是东西!把屎盆子都扣在了公子头上。”阿克愤怒地说道。
“阿克,你把金老爷子和段公子请来。”
不一会儿功夫,阿克与江宁怪叟急急进了李凌霄的房间。
“公子,段公子也不见了。”阿克急急说道。
“段公子去了哪里?”李凌霄疑惑地问道。
“他听说尤彩姐她们出走了,着急忙慌地出去寻找了。”阿克说。
“也好。我请老爷子与段公子过来,就是商量一下,如何去寻找尤彩两姐弟。”然后,他朝江宁怪叟一抱拳,恭恭敬敬说道:“老爷子,在下想烦请您出门一趟,相帮着去寻一下尤彩姐弟二人。”
“哈哈,知道你小子不能抛头露面。老头子去给你跑腿,但不能白跑啊,不要忘了跑腿的银子。”江宁怪叟笑着打趣。
“老爷子说笑了,晚辈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凌霄再次赶紧施礼。
“那个妮子不赖,对你也不错。”江宁怪叟再次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