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书院内,几名少年正在激烈辩论。一位举止优雅的贵族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其中名叫司马懿的少年。这个与后世着名军事家同名的年轻人,此刻正狂热地推崇着汉王刘苍,活脱脱像个追星的少年。
这座由汉王亲自创办、蔡邕担任院长的学府,仿照后世大学模式而建。
时候不早了。贵族看了眼天色起身道,凡事要有 ** 见解,切忌盲从他人。其他少年仍忿忿不平,却因对方显赫身份敢怒不敢言。唯有司马懿始终保持着恭敬姿态。
孩子们要努力,大汉的未来在你们手中。
待贵族与其侍卫离开后,少年们立刻对着背影议论纷纷。司马,你怎么不说话?有人发现司马懿的异常沉默。
司马懿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可知道那位贵人的真实身份?见众人困惑,他继续道:若我所料不差,那位正是汉王本尊。试问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谁敢如此评说汉王?
这个惊人的推测立即在少年中引起轩然 ** 。经过司马懿的详尽分析,众人渐渐接受了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事实。
一行少年郎面面相觑,谁都不曾料到休沐日踏青竟能撞见当朝汉王。先前出言不逊的青衫学子攥着衣角怯声道:方才咱们那般顶撞殿下,该不会......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司马懿——这位素来机敏过人的同窗正摩挲着腰间玉佩。但见他轻摇羽纹方巾:汉王襟怀岂是吾等妄加揣测的?倒是这番际遇......话音未落便被此起彼伏的惊叹打断。
少年们很快将那点忐忑抛诸脑后,七嘴八舌议论着回书院后如何炫耀这桩奇遇。唯独司马懿凝视着掌心被指甲刻出的月牙印记,耳畔回响着汉王临行时的勉励之语。
官道另一头,典韦正把缰绳缠在黝黑的手臂上:主公方才对那些娃娃格外青眼?尤其唤作司马懿的小子......
刘苍闻言勒住胯下白蹄乌,望着远处惊起的雀鸟笑道:假以时日,这些少年皆可牧守一方。至于司马仲达......风过疏竹的间隙,他想起史册记载那位鹰视狼顾的晋宣帝。建安十三年被强征出仕,嘉平元年在高平陵诛杀曹爽,其孙司马炎终篡魏祚......
残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道旁野菊丛里传来蝈蝈的清鸣。
晋朝基石
司马懿独自经营多年,暗中扩张势力,极善隐忍。他深知曹魏三代君主——曹操、曹丕、曹叡在位时朝局稳固,即便韬光养晦也难以撼动,直至受命辅政,才真正为西晋奠定根基。
忍常人所不能忍,其人必非常人。
但这是史书里的司马懿。
刘苍毫不忧虑——当这位谋士归入麾下,是否还会重演历史长河中那个蛰伏窃国的权臣。他胸有成竹,定能将这头蛰伏的卧虎,淬炼成汉室的擎天玉柱。毕竟此刻的司马懿,仍是他的狂热追随者。
————
建安末章
阴冷殿堂弥漫着霉朽气息,曹操枯坐主位,须发凌乱,涣散目光钉在虚空某处。阶下四五谋臣如石雕般僵坐,人人面如土色。
死寂被程昱打破。这狭目文士压下眼底癫狂,幽声道:陈仓异动,请主公定夺。
曹操突如恶兽暴起:打!这三年与太史慈三十七战,还怕三十八次?嘶吼在殿柱间回荡,惊起梁上积尘。众臣默然垂首。自定陶惨败,他们从许昌溃退至秦州,麾下部众或战死、或离散,如今粮秣见底,残部不足千骑。
程昱话音渐冷,那些世家大族历来见风使舵。当初曹 ** 迫他们迁都时,虽心有不满却未敢作声。
然而数年战事不利,这些世家开始明里顺从暗中作梗,处处设阻。若非他们暗中捣鬼,即便收成欠佳,军粮也不至于紧缺至此。
——该杀。
程昱狭长眼眸掠过寒芒。这位曾因军粮短缺下令以**充饥的狠角色,若非顾忌牵连太广,早劝曹操诛尽这些两面三刀的世家了。
“粮草不足,便向世家征调。待来日,再作补偿。”曹操蹙眉道。连年遭太史慈追击,根本无力休整,粮秣自然匮乏。
“但主公...”程昱沉声道,“这些墙头草暗施绊子,阳奉阴违。依昱之见,当早做决断。”
曹操眼底寒光骤现,森然杀气盈袖:“既要首鼠两端,便成全他们。此事交由仲德处置。”说罢拂袖而去。
堂中文武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是否太过?若无世家支持...”
“支持?”程昱冷笑,“这般两面三刀的‘支持’,不要也罢。”他环视众人,幽幽道:“至于是否还有人投效...诸位还看不清么?我等,已无路可退。”
满堂寂然。自定陶惨败,颓势难挽。数年消耗,早已元气尽丧。
程昱拱手作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人叹息:“此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罢了,自身难保,遑论其他。”
昔日济济一堂的曹营谋士,如今仅剩寥寥数人。谁都明白——再败,便是万劫不复。
他们早已立下与曹操同生共死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