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诩此前已多次派人游说,但此刻再读劝降内容,韩遂的心境已然不同。信中明言:若再拒降,待来年春暖雪融,刘苍将亲率二十万大军西征凉州!凉州……真能抵挡吗?他猛然抬头,见传信士兵仍被缚着,立即呵斥左右:\"快松绑!\"
\"谢将军!\"
士兵见韩遂态度骤变,暗自松了口气。虽不知信中内容,但性命总算无虞。
韩遂沉吟许久,终于开口道:\"请转告贾先生,此事我必慎重考虑,不日将予答复。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说罢,他命亲卫取来银两塞给士兵,权作赔礼,随后遣人送他离去。
士兵毫不推辞,收了银子便跨马出营。临行前,他牢记贾诩嘱咐,特意绕道马腾驻地兜了一圈,才扬鞭疾驰而返。
贾诩听完汇报,嘴角微扬——离间之计,已然迈出关键一步。
接下来,只等马腾的反应。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数日后,贾诩再度修书,唤来死士叮嘱:\"务必让此信落入韩遂之手,但要假装被马腾擒获。\"若能瞒过韩遂自然最好,即便败露亦无妨。死士领命,携信直奔凉州......
149.信使被擒
贾诩特意挑选死士传送密信,就是担心使者落入马腾手中必死无疑。这封信措辞较之前更为暧昧,甚至以表字称呼韩遂。如此亲密的称谓,即便马腾再愚钝也会起疑,这在他眼里无异于 ** 裸的背叛。
死士抵达凉州军营后刻意鬼祟行事,果然引起马腾暗哨的警觉。发觉被人跟踪,他故作慌张地转向韩遂驻地,暗哨们立即一拥而上,费尽周折才将其擒获。
此时马腾正与部将议政:\"寒冬将尽,贾诩必犯西凉。那老狐狸诡计多端,加上刘苍兵强马壮...\"话音未落,马超昂首出列:\"父亲何必忧虑?有孩儿在,定叫刘贾二人有来无回!\"正值盛年的马超武艺冠绝西凉,眉宇间尽是对天下英雄的蔑视。这种狂傲终将在遭遇更强对手时被击碎——要么浴火重生,要么一蹶不振。
\"好!孟起勇冠三军,何惧刘苍贾诩?\"马腾抚掌大笑。西凉尚武成风,儿子如此骁勇自然令他欣慰。但在一片乐观声中,庞德暗自摇头。他深知刘苍真实实力——现在西凉能苟延残喘,全因鲜卑牵制了刘苍主力。无论对鲜卑胜负如何,刘苍回头收拾西凉都易如反掌。这些话他只能闷在心里,毕竟马氏父子宁死也不会投降。庞德目光闪烁,开始盘算另投明主的时机。
马腾与马超父子虽勇猛过人,却缺乏远见谋略,终究难成大业。
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亲兵单膝跪地禀报:\"将军,巡哨擒获一名细作!\"
营帐内顿时鸦雀无声。马腾抬手下令:\"带进来。\"
两名军士押着贾诩派来的死士入帐。马腾冷眼打量:\"姓名?\"
\"赵武。\"死士坦然应答。
\"受何人指使?\"
见死士沉默,搜身的斥候立即呈上密信:\"将军,此信从其贴身衣物搜得。\"
赵武面色骤变。马腾将反应尽收眼底,展信细读,只见信中贾诩以表字称呼韩遂,言语亲密,提及前信所商之事,询问冬去春来是否考虑妥当,并转达刘苍定会兑现承诺云云。
\"韩遂老贼!竟敢私通敌军!\"马腾暴怒拍案,震得案几摇晃。帐中众将闻言俱惊,马超夺过密信,读罢同样怒发冲冠。
\"我向来敬他如叔父,不料竟是这等奸佞!\"马超抓起虎头湛金枪往外冲,\"今日必取他首级!\"
庞德急忙劝阻:\"主公三思!恐是贾诩离间之计!\"马腾虽觉有理,但见马超已冲出大帐,急令庞德:\"速追孟起回来!\"
此刻马超已率数百精骑直奔韩遂营地。庞德策马追上苦劝:\"少主!此事疑点重重,待查清 ** 再作决断不迟!\"
(马超神色平静道:\"令明不必忧虑,此事我自有分寸。从这封书信便知,贾文和与韩文约暗通款曲已非一日。只要咱们从韩遂处搜出其余往来信件,便是铁证如山!我唯恐他得知信使被擒,会急着销毁证物,这才火速点兵前往。\"
\"若搜不出书信,我马孟起自当负荆请罪,任凭韩叔父发落。但倘若叫我找着真凭实据——\"他眼底寒光乍现,\"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只是...\"
\"令明不必多言!\"马超抬手截住庞德话头。
庞德只得暗自叹息,紧随马超前往韩遂大营。他打定主意要盯紧这位少主,免得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来。
150.阎彦明横枪阻马,生死之交今反目
韩遂帐中笙歌正酣,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有了贾诩那封密信,他已然打定主意归顺刘苍。想着能得个征西将军的头衔,也算不枉此生。
虽说兵权难免被削,但刘苍既允他保留部分旧部镇守西凉,贾诩信中又再三作保,他倒也心满意足。正盘算着遣人给贾诩回信,忽见亲兵慌慌张张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