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东北之地为**、扶余、挹娄等异族盘踞。旁人或许不识此地价值,刘苍却深谙东北之富庶——广袤的三江平原若得开发,足以供养倍于大汉现有人口的百姓!待国力强盛、民生丰足,何惧蛮夷侵扰?届时纵使大汉子民一人一口唾沫,亦能令外族溃不成军。周边诸多未垦沃土,刘苍断不会任其荒废,必以雷霆之势征服,化疆域为盛世基石。然当下实力尚不足以全线北伐,唯有逐个击破。
鲜卑一灭,余者皆不足惧。
次年三四月,出征在即,刘苍仍未忘关键要务:他将棉种交予枣祗,严令推广种植。枣祗毫不怠慢,携种子赶赴冀州、青州及并州适宜之地,依令督办。因棉花属经济作物,恐农人抵触,枣祗亲访农户阐明利害,承诺商部统购收成。周密筹划之下,植棉之事进展顺遂。
棉田初播之际,刘苍已率七万雄师离幽州城,剑指上谷郡。而早在刘苍决意征讨鲜卑乌桓时,田豫部已先发制人,猛攻扶罗韩。东线战场,张辽大军屯驻定北城,与拥兵数十万的拓跋鲜卑对峙。此部族骁勇善战,可战之众逾数万,兼之游牧民族全民皆兵,极难应付。然张辽背靠定北城,粮秣无忧,守御从容,大可徐徐图之。
刘苍在中路面对的主要对手是乌桓势力,此时的乌桓部众大多已被能臣氐收服,蹋顿与步度根一样,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得知刘苍率军出击,蹋顿匆匆带着仅剩的数千乌桓骑兵前来支援。刘苍表面上接纳了他们,待其入营后却立即下令,将蹋顿及其部众尽数歼灭。当年丘力居统领的数万乌桓骑军尚有利用价值,如今这几千残兵已无大用,不如及早铲除以绝后患。
斩杀蹋顿后,刘苍整军北进。但能臣氐并非愚钝之人,曾在丘力居麾下的他深知刘苍麾下有一支专克骑兵的陌刀营,自然不会贸然迎战。听闻刘苍大军压境,他当机立断带着族人迁往扶罗韩的领地,深入大漠避难。
此时扶罗韩已联合拓跋、段部、宇文、慕容等鲜卑大部组成联盟——这是自檀石槐死后,鲜卑各部首次联合抗敌。虽未推举新任单于,但三十万联军已超过刘苍的总兵力。此战若胜,鲜卑将重振雄风;若败,整个漠北草原都将落入刘苍之手。
面对如此局势,刘苍未追击能臣氐,而是屯兵乌桓故地,派出哨探侦察敌情。同时急令田豫、张辽寻找战机速破敌军——毕竟左右两翼都有鲜卑重兵,若孤军深入遭合围,后果不堪设想。
三军齐发,互为依托。刘苍坐镇 ** ,三方联动,进可攻退可守。此等兵法布局,正是刘苍的韬略。身经百战的他,早已将统帅之道臻至化境。
田豫与张辽得令后即刻整军出战。彼时扶罗韩叛乱初起,田豫便率部抵御,奈何兵力单薄只能固守。待刘苍三万援军压境,更亲率三路大军征讨鲜卑,全军士气大振。此番誓要荡平鲜卑的气魄,令田豫热血沸腾——谁不愿做开疆拓土的汉家英豪?遂命阎柔率步兵两万殿后,自与去卑领轻骑四万直捣扶罗韩大营。
鲜卑骑兵虽善骑射,较之田豫麾下精锐却相形见绌。暮色苍茫时分,田豫兵锋已抵扶罗韩前哨。这鲜卑首领早将主力后撤——连日交锋已让他领教厉害:每当鲜卑骑兵冲锋,汉军箭雨便挟着诡异劲道破空而来。那些看似力竭的箭矢,竟在最后关头骤然加速,每每洞穿胸甲。这般神射令扶罗韩肝胆俱裂,未及二波箭雨便仓皇鸣金。
田豫岂肯罢休?铁骑追击直至鲜卑援军现身。自此扶罗韩闻风避战,然其兵多将广,若要远遁,田豫亦难全歼。
烈焰焚敌,夜袭扶罗韩
眼下唯有趁扶罗韩扎营时率领铁骑突袭方能取胜。正巧田豫也作此想,刘苍的催战令适时而至。他当即率领全部骑兵直扑敌营,更携投石车数架。此非为攻城,实为夜袭!这场夜袭他筹谋已久,此番特意调来猛火油(即石油),誓要在草原上燃起滔天烈焰,给扶罗韩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随着投石机将猛火油倾泻至敌中军大帐,骑兵将以火箭引燃。为确保火势无法扑救,田豫令士卒在箭矢上绑缚火石(实为白磷,极低温度即可自燃)。纵使扶罗韩请来龙王也无力回天!
战事将启,田豫环视麾下将士与战马,皆已蓄势待发。无需多言,只见他挥臂示意,四周立时响起弯刀出鞘之声。没有冲锋呐喊,唯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骤响!
\"敌袭!是汉军!\"营门哨兵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已贯穿其咽喉。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前营,未及反应的敌 ** 瞬湮没在刀光剑影中。骑兵不做停留,直插中军腹地。
与此同时,田豫再度挥手。后方投石车齐发,满载猛火油的陶罐划破夜空,在扶罗韩中军营帐轰然炸裂。
扶罗韩闻声出帐,还未弄清状况,一个陶罐就在他面前爆开,猛火油溅满全身。\"这是何物?究竟发生何事?\"他惊怒交加的质问很快就被冲天火光吞没。
扶罗韩触摸着怀中的猛火油罐,凑近闻了闻刺鼻的气味。虽然不清楚具体成分,但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善物。他慌忙向四周将士吼道:\"敌袭!全军戒备,严防汉军夜袭!\"
命令刚传达下去,远处就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田豫的轻骑兵已逼近鲜卑大营。骑兵队在冲锋距离外突然转向,纷纷张弓搭箭。只见前排士兵用火石点燃箭簇,顷刻间数百支火箭划破夜空,拖着火尾如流星般射向营帐。
望着漫天火雨倾泻而下,扶罗韩终于明白对方意图。他急忙窜回营帐,踢翻木案挡在身前。只听\"夺夺\"数声,穿透帐篷的箭矢钉在案板上,震得木屑飞溅。这个鲜卑首领蜷缩在桌后,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冷汗浸透了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