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军医!\"
帐内文武乱作一团。待公孙瓒幽幽转醒,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苍贼!吾誓要将你千刀万剐!\"
田楷连忙拾起军报细看,突然失声惊呼:\"什么?刘玄德全军覆没!少主他......右北平、辽西两郡竟已陷落?\"
这声惊呼宛如惊雷,帅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右北平与辽西本是公孙瓒根基所在,如今却被刘苍所占,退路已断!待公孙瓒心绪稍平,幕僚进言:\"明公,此刻若回师北上收复二郡已失先机。袁绍兵败如山倒,不如趁势攻取魏郡,届时整个冀州尽归我有。得此富庶之地,纵失二郡亦无妨。\"
\"待冀州在手,主公便可举兵北伐为公子雪恨!\"众将纷纷附和。
田楷亦劝道:\"当务之急是剿灭袁绍,而非北顾刘苍。\"
公孙瓒抚剑而立,厉声道:\"传令白马义从速破界桥,取袁绍首级!三军随我直取邺城,待诛灭袁贼,必当北上为吾儿 ** !\"
彼时袁绍军中,北境捷报传遍三军。将士闻讯士气大振,于界桥列阵以待。袁绍聚文武商议:\"公孙瓒虽分兵予刘备,仍拥八千白马义从与两万步卒。若以其精锐骑兵冲阵,如之奈何?\"
众皆默然。危急之际,驰援而来的麹义挺身 ** :\"末将愿率八百先登死士与千名 ** 手扼守界桥,管教白马义从有来无回!\"
袁绍拍案道:\"有麹将军此等豪杰,吾复何忧?大军当为后援,待将军破敌之际,必全力追击!\"
两军闻知刘苍已据二郡,俱厉兵秣马。麹义遂率死士奔赴界桥严阵以待。
界桥前沿,公孙瓒统领主力部队列阵完毕。发现袁绍仅派数百士卒阻挡威名远扬的白马义从,他发出轻蔑的冷笑:\"袁本初竟用这点人马拦截我的精锐骑兵?严纲听令!率白马义从全线出击,碾碎敌阵!\"
严纲得令后立即催动铁骑冲锋。麹义所部八百精锐屏息凝神,待敌骑逼近百步之距时突然发难。前排士卒扬起漫天沙尘,后排 ** 手迅速散开阵型,箭雨倾泻而下。烟尘中顿时人仰马翻,白马骑兵在视线受阻间不断传来惨叫声。
麹义抓住战机亲率死士突入敌阵,挥动刀斧专斩马足。公孙瓒大军瞬间阵型崩溃,士卒纷纷弃械奔逃。乘胜追击的麹义部队直捣中军大营,不仅斩落帅旗,更生擒了白马统领严纲。
此时高地之上,郭嘉正与张辽、高顺布设伏兵。张辽凝视远方战局:\"先生以为本初公真能取胜?\"郭嘉轻抚短须:\"绝境往往激发潜能。当年项羽破釜沉舟能创奇迹,今日袁公已无退路。即便公孙瓒军容鼎盛,胜负犹未可知。\"
\"报!溃军北逃!\"寡言的高顺突然出声。只见败兵仓皇而来,旌旗歪斜。郭嘉眼露讶色:\"竟真让本初公逆转战局。\"张辽按刀 ** :\"可要截击溃军?\"郭嘉颔首叮嘱:\"切记困兽犹斗,需防其反扑。\"
铁骑自山巅俯冲而下时,公孙瓒正收拢残部。麹义见好就收停止追击,给对手留下了喘息之机。
麹义仅率八百先登精锐与千名 ** 手,却令白马义从折损近三千之众。公孙瓒部众溃散,仅剩七八千残兵追随。粮草军械尽失,此役可谓一败涂地。公孙瓒只得引败军北撤,忽闻北方传来滚滚蹄声。
\"骑兵?袁绍部属绝无可能!\"公孙瓒惊疑之际,只见铁骑洪流中跃出一员猛将:\"某乃大将军帐下张辽!公孙瓒还不弃械归降!\"
\"竟是刘苍部将!\"
公孙瓒旋即镇定,沙场老将深知慌乱只会加速 ** 。他拔剑高呼:\"前狼后虎,唯死战方得生路!儿郎们随我杀出血路!\"
残兵受此激励,竟爆发惊人战力,与并州铁骑杀得难解难分。张辽数度冲阵未占便宜,蓦然想起郭嘉\"穷寇莫追\"之诫,当即鸣金收兵。
郭嘉在远处暗自赞许:此子确为良将之才。此番截击本为震慑袁绍,且刘苍夺取北地二郡已牵制公孙军万余人马,对袁绍军助力足矣。
战后,郭嘉率部返无极县,携甄氏族人北归幽州。公孙瓒收拢败兵屯驻渤海郡,暂弃攻袁之念,集全军之力欲夺回北疆二郡。
北方战云暂歇。刘苍留太史慈、黄忠镇守新得疆土,自返幽州坐镇。
【甄氏一族已随郭嘉返回幽州,刘苍不得不与甄俨会面。抛开甄俨作为未来大舅子的身份不谈,单是商部尚书一职的考量,刘苍也需与他深入商议。
抵达幽州后,刘苍命人先带甄俨前往专为甄家备下的宅院。因甄家举族迁入,宅邸规模自不能小于无极县故居。尽管刘苍急于商讨商部事务,仍需待其安顿妥当。
大将军府厅内,刘苍与郭嘉对坐叙话。郭嘉详述沿途见闻,界桥之战的细节也随之明晰。此战袁绍与公孙瓒两败俱伤,但袁绍更占优势——公孙瓒经此一役,再无力发动同等规模战事。
然而袁绍欲彻底击溃公孙瓒,眼下仍无可能。溃败后的白马义从尚存五六千精骑,加之收拢残部,公孙瓒仍拥兵万余。袁绍以八百先登死士破其精锐,却令公孙瓒心生畏怯。史载界桥战后公孙瓒节节败退,恰印证乱世中失胆魄者必亡之理。
如今更有刘苍介入,公孙瓒败局尤甚。其子公孙续之死,令公孙瓒誓要夺回经营多年的右北平与辽西。冀州新占之地民心未附,哀兵反扑之势必不可小觑,刘苍心知此战艰险。
幸而甄氏来投与袁绍所赠粮草,终解刘苍燃眉之急。他暗定决心:即便持久相耗,也必拖垮公孙瓒。
议罢冀州局势,刘苍转而问道:“奉孝以为甄俨其人如何?”
郭嘉捻须一笑:“此人仰慕主公已久,苦无引荐之机。此番赴无极县相邀,其欣喜之态绝非作伪。虽对商道见解嘉未能尽悉,然其忠心可鉴。能否掌商部大权,便看他真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