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身躯断裂,轰然坠马。
\"无用之辈!\"
黄忠一声冷哼,铁蹄踏过残尸,提刀纵马再入敌阵。
雪刃翻飞间,敌兵如麦穗般纷纷倒伏。
四千溃 ** 眼屠戮殆尽。
残兵终是崩溃,兵器坠地声此起彼伏,黑压压的降卒跪满沙场。
\"不准跪!拿起兵器!\"
陈宫厉声嘶吼却无人应和。
这名士早已撕下文雅假面,长剑染血,接连刺杀跪降士卒。
癫狂的咆哮在战场回荡:
\"懦夫!统统给我站起来!\"
\"再跪者死!\"
寒芒乱舞又斩数人。
他心知肚明——这些士卒改投刘备仍可吃粮当兵,而自己...
名士可跪吕布这天下第一勇将,可拜袁术这四世三公,甚至万不得已时,再度屈膝旧主曹操亦无不可。
唯独不能跪刘备!
更何况即便跪了...那人也绝不会饶他性命。
### 吕布策谋窃徐州,几将刘备逼入绝境,皆出自此人筹谋。
寿春仓廪掠尽,驱数万老幼妇孺于城外,任其自生自灭,亦是其亲颁军令。
此二事既作,纵使玄德仁厚,又岂能留其性命?
故而陈宫虽知突围无望,仍存侥幸,挥剑威逼士卒,欲使其死战开路。
突然——
兵卒怒起,不知何人率先发难,一把将陈宫拽 ** 鞍。
\"尔等欲反乎?\"
\"吾乃尔主!\"
\"放肆!——\"
凄厉哀嚎骤起。
周边甲士蜂拥而上,铁拳如雹,尽数倾泻于陈宫之身。
哀鸣不绝于耳。
待黄忠引军至时,愤卒方散,伏地请降。
老将按辔俯瞰,忽轻笑出声。
昔日名士,今蜷如犬。
袍襟碎裂,面若染坊,哪复半分 ** 气度?
\"若早归降,明主尚可赐尔全尸,何至如此!\"
黄忠横刀厉喝:
\"绑了!交主公发落!\"
亲兵涌上,绞索如蛇。
此刻陈宫瞳散神昏,惟余残喘,再无挣扎之力。
任刘军捆缚,如待宰豚彘。
杀声渐杳。
破晓时分。
刘备远眺城楼,见\"刘\"字大旗已猎猎飘扬。
\"军师已克寿春。\"
\"淮南定矣!\"
\"随我入城!\"
玄德朗笑振鞭,踏晨曦而去。
(保留
淮水决口处,凌统正指挥兵卒填堵堤坝。几处围堰开启后,环绕寿春的洪水正缓缓退去。当刘备大军抵达时,城头已遍插刘氏旌旗。
这座淮南重镇的陷落,意味着扬州各郡传檄可定。正午阳光照射在州府大殿的金砖上——此处曾是袁术僭越称帝的金銮殿,后被吕布改为议事堂。刘备踏过门槛时,青石地面映出他意气风发的剪影。
\"全赖军师运筹帷幄,将士浴血奋战。\"刘备制止了众臣的 ** ,目光扫过殿中纪灵等降将。当五花大绑的陈宫被押上时,他指节敲击案几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当年徐州收留丧家之犬,换来的竟是背后捅刀?\"
(
当初你忘恩负义之时,可曾料到今日会落入我掌中!
老刘握紧铁拳,眼中怒火迸发,厉声质问。
这份愤怒,秦牧最是感同身受。
老刘向来宽厚仁义,从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但当年吕布与陈宫所作所为,实在将老刘伤得太深。
无家可归,将士离散,粮草断绝,几乎陷入绝境。
那段刻骨铭心的艰难岁月,即便是坚韧如老刘,回想起来仍不免后怕。
今日再见罪魁祸首陈宫,怎能不重燃心头怒火?
陈宫被质问得身躯一震,染血的面容涨得通红,眼底闪过一丝愧色。
但这愧意转瞬即逝。
很快被屈辱与怨恨取代。
天下大乱,群雄相争,谁不是不择手段?
背信弃义者,比比皆是。
当年你失徐州,全因你太过天真!
我只恨当年功亏一篑,未能将你彻底铲除。
若那时得手,你岂有今日?
我陈宫,又怎会沦落至此?
可恨!可恨——
陈宫面目扭曲,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脸上已无半分悔意,唯剩滔天不甘。
果然如军师所言,你与吕布当真是一路货色!
今日一见,分毫不差。
刘备目光如铁,沉声道:
当年背信弃义也就罢了,如今更丧心病狂,欲害寿春数万百姓。
于公于私,我刘备岂能容你!
来人!将这逆贼拖下去,立即处决!
左右侍卫一拥而上,将陈宫拿下。
且慢!
陈宫突然暴喝,挣脱士兵束缚,厉声高呼:
\"胜负已分,我陈宫但求一死,何须多言!\"
\"我只想知道,是谁将我逼至这般境地!\"
\"秦牧究竟何人?\"
陈宫自知命数已尽,却不似孙权那般摇尾乞怜,做儿女之态。
弥留之际,他唯有一个心愿:
见一见那个名满天下的秦牧。
他要亲眼瞧瞧,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谋士,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要看看,是谁将他当作提线木偶般戏耍。
\"我便是秦牧。\"
秦牧负手而立,冷眼俯视着阶下囚。
陈宫颤抖着抬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竟就是那个传说中算无遗策的谋士。
\"你...你当真是秦牧?\"
秦牧不屑作答,只是玩味地欣赏着他惊惶失措的模样。
在秦牧眼中,这个所谓的名士,与孙权不过是一丘之貉。
吕布虽暴虐无道,却待陈宫推心置腹。
可惜在陈宫眼里,吕布不过是个看门犬。
危难之际,陈宫非但背叛旧主,更要对其妻女赶尽杀绝。
这等不忠不义之徒,与吕布倒是般配得很!
这个人心生厌恶,秦牧对他反感至极。沉默即代表默许了陈宫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