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芝几乎不敢相信,林以棠才进了别墅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开除了。
“小贱人,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等连长回来他饶不了你,我可是连长的奶妈子!”
梁凤芝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小虎都差点拉不住她,嘴里一片污言秽语不停的骂着楼上的林以棠。
可惜现在林以棠早就已经进了卧室,美美的在温暖的房间里面将自己的手和脸都清洗了一遍,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了,根本没听到她的污言秽语。
楼下的王叔本来想上前劝一劝的。
“凤芝啊!咱们都是别墅的老人了,今天这事儿你是做的有点过。再怎么说那也是连长的新婚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梁凤芝发疯一样大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将管家的职位许给了你们,怕是你们现在巴不得我赶紧滚蛋!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连长迟早会回来为我做主的。”
她这么一说谁还敢上去劝她,就连一向随和的王叔脸色都黑了下来。
十分不善的瞪了一眼梁凤芝,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刘春花和李婵更是一点都没敢逗留,赶紧将林以棠的东西拎到楼上收拾好了。
那一大包一大包的新衣裳和新鞋子看的梁凤芝心头的这口气更盛,憋着的这口气发不出来,她猛地将茶几上摆着的一个玻璃摆件举起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梁同志弄坏了别墅的东西,记得让她赔完了再走。”楼上林以棠的声音立刻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梁凤芝差点气晕过去,可说到底林以棠还真是这别墅的女主人,她只好摔摔打打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林以棠没在理会楼下的动静,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这间卧室。
墙面上贴着的是这个年代少有的米黄色暗纹壁纸,边角用深棕色的木线收边。
头顶的黄铜杆水晶吊灯林以棠见都没有见过,看起来应该是舶来货。
靠床的位置摆放着一张1米8宽的弹簧软床,上头是红色提花的绒面床单,床的两侧立着一对核桃木的床头柜,暗红的颜色和黄铜拉手是这个年代最贵重的款式。
对面的五斗橱上面摆放着一台银色的红灯牌收音机,右侧则是带着玻璃罩的座钟,钟摆滴答声混合着窗外隐约的鸟叫声,让人听了心情舒畅。
这房间凌少文住的时间应该不多,至少在他瘫痪以后就再也没来过。
因为这间房间中没有任何适宜瘫痪的患者使用的东西。
所有的家具装饰都是标准化的,比农村的普通家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以棠打开了深棕色胡桃木的实木窗,窗帘上的双层磨砂玻璃是雕花的,上头花花绿绿的玻璃块并不常见。
窗外向外延伸出物一方三平米的木质阳台,地板铺着防腐松木,黑色的铁艺栏杆与楼下的大门款式相符。
阳台上翠绿的植物是精挑细选过的耐寒品种。
这房子处处都透着华贵,不知道凌家老宅是不是比这还要气派。
凌邵文让人将她送回来,林以棠却知道,现在远没到自己能休息的时间。
她开门将李婵叫了过来,温声问道。
“李大姐,现在这个时间能不能找到手艺好的木匠?我想给卧室改造一下。”
“改造?”李婵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