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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第一个说“我在”的人(2 / 2)

回去后,她没有添加任何修饰,将其命名为《站着的声音》,匿名推送给了全国教育系统的后台。

一周后,三十所偏远的乡村学校,不约而同地将这段来自茶山的风,设为了每日晨读的开场音。

京城,最高法庭。

陆承安正在处理他转入公益领域后的最后一桩案件。

对方的律师团阵容豪华,为首的资深大状轻蔑地看着他,语带嘲讽:“陆律师,我很好奇,你们这套‘录音治国’的理想主义把戏,还能坚持几年?”

陆承安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进行常规的辩护陈述。

他只是平静地向法庭申请,传唤三位与案情毫无直接关联的证人。

第一个走上证人席的,是浙南小镇那位卖豆腐的陈素娟的女儿。

她没有说话,只是按下播放键。

法庭里响起了母亲日复一日的絮叨:“天冷了,多穿件衣服……豆腐要趁热吃……”声音琐碎而温暖。

第二个,是那位聋哑村民的代表。

他同样沉默,播放了一段粗砺的录音。

一个苍老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了含混不清的三个字:“要……吃饭。”那是他失语四十年后,学会的第一句话。

第三个,是小武本人。

少年已经褪去了曾经的戾气,他播放的是自己珍藏的录音——一首被他改编了歌词的《小燕子》,唱给天堂的妈妈听。

全程没有一句辩论,没有一份法律文书。

休庭后,主审法官主动约谈了双方律师,只说了一句话:“有些证据,不需要解释,就能判胜负。”

结案当晚,陆承安拨通了苏霓的电话,声音里有难掩的激动:“苏霓,他们终于懂了。制度的根基,从来不是冰冷的条文,而是无数个微小却真实的‘我在’,一层一层叠起来的。”

年度总结会上,许文澜站在台前,面对着所有核心成员,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从今日起,‘声音档案’系统,不再统计‘有效录音’数量。”

全场哗然。

这意味着他们过去赖以生存的KpI考核体系,被全盘推翻。

许文澜神色平静,她指向身后巨大的全息投影:“我们曾以为,声音的价值在于内容是否精彩,信息是否有效。但现在我们才发现,我们错了。声音的真正价值,在于‘愿意发出’这个动作本身。”

投影画面切换,两张对比图赫然出现。

一张是十年前的系统首页,上面是各种精选内容的热门榜单,光鲜亮丽。

另一张,是今天的首页——一张实时动态的中国地图,上面没有榜单,只有无数个密密麻麻、遍布城乡山野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正在录音”的普通人。

“这,才是真实的中国。”许文澜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不是那些说得最好、最漂亮的声音,而是这些努力说出口的,挣扎着发出来的声音。”

会议结束,人群散去。

一个刚来的实习生,指着屏幕一角,好奇地问:“许总,那个……在闽江广播塔坐标上,一直闪烁,却从不上传任何数据的光点是什么?”

许文澜的目光投向那个孤独而执着的光点,那是整个系统的逻辑奇点,是S的源头。

她轻声回答:“那是起点,也是终点。”

冬至,清晨。

天光微亮,寒气袭人。

苏霓独自一人走在榕城的老街区。

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被当做艺术装置的旧录音亭嬉戏。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刻意压着嗓子,模仿着当年导播的腔调,冲亭子里大喊:“结巴货!快说话啊!”

其他的孩子顿时哄堂大笑。

亭子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却认真地探出头,大声反驳:“她不是结巴!书上说了,她是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说‘我在’的人!”

苏霓的脚步,倏然停住。

她望着晨光中那几个跳跃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和三十年后全新的世界。

她缓缓抬起手腕,轻轻按下了那支陪伴她多年的老式录音笔。

没有麦克风,没有存储卡,那只是一个被她珍藏的空壳。

十秒钟的静默。

就在她松开按键的瞬间,遍布全国的系统后台,同时生成了一个全新的、唯一的编号——S∞。

标题栏依旧空白,未曾定格。

而状态栏里,只有四个从未出现过的字——永不关闭。

千里之外,榕城老年大学那间沉寂了许久的地下室里,“源点基站”古老的电视机屏幕上,第一次亮起了微光。

一声清晰、沉稳、宛如巨人心脏搏动的心跳声,穿透了尘埃与黑暗,仿佛在回应某个跨越了时空的召唤。

当次日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遍布全国的所有录音站点,无论新旧,无论是否在线,都同时发出了一段持续三秒的、无法被录制、无法被追踪的空白信号。

它像一声无声的号令,又像一个等待回响的提问。

而这一次,回应它的,将不再只是一个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