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的山势比远看时更为陡峭,怪石嶙峋,古木参天,几乎找不到一条像样的路。林小满一行人只能依靠赵奕的经验和那半张简陋到令人发指的地图,在密林中艰难穿行。
“这甲方……画的什么破地图……”林小满一边扒开挡路的带刺藤蔓,一边气喘吁吁地吐槽,“这比例尺绝对有问题!看着不远,走起来要命!差评!等找到苏清月,非得让她给我报销精神损失费和……鞋底磨损费!”
她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被双重消耗:一方面是爬山本身,另一方面则是那该死的“世界排斥效应”。心悸和眩晕如同背景音乐般持续播放,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更显狼狈。
但她的脑子却没闲着,反而在高速运转,像一台开启了全功率扫描的雷达,持续不断地分析着系统规则。
“系统规则的漏洞……”她默念着这个章节标题,眼神像侦探审视犯罪现场一样,扫视着脑海里的系统界面。
她首先盯上了那个【紧急任务(强制):稳定“另一极”】。
“任务描述是‘确保苏清月意识存续,阻止其系统彻底崩溃’……”她像复读机一样又念叨了一遍,试图从字缝里看出字来,“‘确保’……这个词很微妙啊。它没规定我必须亲自动手,也没规定必须在她身边才能完成。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通过间接方式达成这个目标?”
她开始异想天开:
“比如,我对着天空大喊一声:‘苏清月的系统肯定不会崩溃!’利用反向预言的力量,强行给她上个‘保险’?”
这个念头让她有点小激动,但随即又自己否定了:“不行不行,范围太广,目标太模糊,消耗肯定巨大,而且效果难料。万一‘反向’出来个更糟糕的结果,比如她的系统崩溃速度加快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催命符?”
她甩甩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抛开,又将矛头指向了那个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养蛊任务:二选一】。
“‘杀死’……”她再次聚焦于这个关键词,“系统强调必须‘彻底失去生命体征及系统绑定’。那么,‘彻底’的标准是什么?心跳停止?脑死亡?还是……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忘’或‘抹除’?”
她回想起系统之前提到的“历史修正力”。如果一个人被世界彻底遗忘,从所有记录和因果中消失,算不算一种“彻底失去”?
“如果我和苏清月联手,制造一个‘我们俩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的假象呢?”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比如,我们同时‘假死’,骗过系统检测?或者,我们找到一个方法,暂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脱离这个世界的规则监控?”
这个想法让她心跳加速,但很快又意识到可行性太低。她们现在连自保都难,还想“跳出世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来,在‘杀死’的定义上钻空子,难度系数太高了。”她有些气馁,但并未放弃。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系统状态栏里,那个不断闪烁的【世界线稳定性:85%】上。
“稳定性下降,会导致规则紊乱和对我的排斥加剧……”她若有所思,“那么,反过来想,如果我能想办法提升世界线稳定性,是不是排斥效应就会减弱?甚至……功德值的每日扣除也会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