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小子一晚上过去，变化好大！”
第二天清晨，九叔目光一闪，上下打量着林逸。
一夜过去，这小子步履生风，精气神明显不同往日，像是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神采。
“嘿嘿，九叔，”注意到九叔的目光，林逸咧嘴一笑，得意的说道：“昨晚我武道有所突破。自从跟那女妖恶斗一场，感觉自己有了很大的感悟，一突破境界气力都涨了一大截。”
九叔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听到林逸练的是武道，也深知生死搏杀最能压榨潜能，这倒不奇怪。
林逸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九叔，”他开口，语气带着晚辈特有的恳切，“您是知道的，我师傅走得早，很多修炼上的疑问没人解答，所以斗胆想向您打听打听学武的门道。”
林逸心里知道九叔不是武者，不过九叔这把年纪了，也见多识广，江湖经验是他拍马也赶不上的，问了总归不亏。
九叔闻言，沉吟片刻，他才缓缓摇头：“武道上的事啊，”那声音带着久经沧桑的平缓，“我终究走这条路，对那些所谓的境界划分，实话说，是真不明白。”
他看着林逸略显失望的神色，话锋稍稍一转：“不过，这些年来南来北往，形形色色的练家子确实也见识了不少。他们的功夫路子，身上带的那股劲儿，还有动手时显露的特点，我倒还记得一些。”
“这就够了！”林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既然境界层次一时搞不清楚，那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就是最直观的参照！
他急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九叔，您快跟我说说，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也许，从这些特征里就能拼凑出武道的轮廓和前进的方向呢？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飞快地盘旋开来。
“这些年来，我也见过不少练武之人！”九叔开口回忆道，“发现他们的路数千差万别，与修道那种‘万法同源，皆修魂魄’的情形，大不相同。”
他看向林逸，总结道：“粗略分来，武者大致可分为三类！”
“第一种专门侧重于体魄，这类人最多，但也最杂。有人专练筋骨皮肉，练就铁砂掌、金刚腿或铜头铁臂，可硬抗刀剑、撞破墙壁。有人则追求整体提升，力、速、反应远超常人。然而……”
九叔顿了一下，语气带着惋惜：“这类硬功路子，强横是强横了，却常常以损伤身体为代价。我观察过，他们体内大多藏着严重暗伤，甚至近乎自残。只为炼一个硬字，却把自己练残了。”
“第二种也偏重养生延年，这类武学以保养生机为主，修习者体质平稳和缓，长寿是主。但论实战威力就弱了不少，练得好的赤手空拳也就对付几个普通人罢了。”
“第三种则精于兵器技艺者！”九叔眼中似有寒光闪过，“这类人本身力量速度未必超群，甚至不如你现在，可一旦兵器在手，杀伤力便截然不同。我曾见一用剑高手，凭借精妙剑术，出剑快似闪电，招招夺命，独自一人便杀尽了一只四十多人的军队。他靠的不是强横的肉身，而是手中那柄剑，以及快、准、狠的杀人技。”
“所以说，”九叔叹了口气，“武道路子五花八门，各家所长迥异，你擅长硬功，我精通剑术，他专注养生，境界高低实在难以统一衡量。究竟谁更强？往往只有真刀真枪打过才能分晓。”
林逸听完，陷入沉思。
九叔的话像拨开了一层迷雾，让他看清了武道的繁杂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