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恩师的孙女都…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工人兄弟的血泪钱还没着落,他自己倒先富起来了?呸!”
……
这些充满恶意的揣测和流言,如同毒蛇的信子,无声地舔舐着郑开叶用命拼来的声誉,更是在他重伤未愈、战友生死未卜的伤口上,狠狠撒下了一把盐。
河阳市中心医院VIp病房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专案组组长赵刚面色铁青,将几份打印出来的举报信复印件,沉重地放在郑开叶病床边的移动小桌上,纸张边缘被捏得有些发皱,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
郑开叶靠坐在床头,额角的纱布依旧刺眼,他脸上没有赵刚预想中的暴怒或委屈,只有一片近乎凝滞的冰冷。
他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拿起最上面一份,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荒唐却字字诛心的指控。当看到关于闵盈盈那充满恶毒影射的文字时,他捏着纸张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林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看到了丈夫手指的痉挛,也看到了那举报信上关于自己公司和那所四合院的污蔑,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被侮辱的痛楚。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愤怒的呜咽冲出喉咙,那所四合院,是开叶青春梦想的结晶,是他们新婚的港湾,如今,竟被泼上如此肮脏的污水!还有盈盈,那个纯真可怜的孩子……
赵刚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压抑的雷霆之怒。
“开叶同志,这是赤裸裸的政治陷害!是极其卑劣的、针对你个人的抹黑和反扑!其目的,就是想在你重伤之际,混淆视听,扰乱专案组调查方向,甚至逼迫省委对你进行所谓‘避嫌’调查,为他们争取喘息和毁灭证据的时间!用心何其歹毒!”
郑开叶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所有的怒火都被压缩到了极致,反而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松开手,任由那几张污秽的纸飘落在被子上,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
“跳梁小丑,黔驴技穷了。”
他看向赵刚,眼神锐利如刀。
“赵书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恰恰说明他们慌了,怕了!他们藏在阴沟里,不敢露头,只敢放冷箭!但这箭,太臭了,反而暴露了放箭人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牵动伤口带来一阵剧痛,让他眉头紧锁,但眼神却更加坚定明亮。
“身正不怕影子斜!黄县‘黄县精工’的所有招商引资流程、合同文本、姿兰资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作用,每一笔都经得起最严格的审计!我欢迎纪委,随时派出工作组进驻黄县彻查!查个底朝天!至于那座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