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破产清算大师”
公元428年,陇右高原的春天本该充满生机,但对于刚刚戴上西秦王冠的乞伏暮末来说,空气中弥漫的只有老爹乞伏炽磐棺材板的余温,以及……北凉骑兵卷起的滚滚烟尘。
乞伏炽磐,这位把西秦打造成“陇右小霸王”的雄主,临终前望着自己打下的横跨陇右、河西、青海东部的辽阔江山,想必是带着几分欣慰闭眼的。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实习了九年的“太子爷”——次子乞伏暮末,其“败家”天赋竟如此惊世骇俗。仅仅三年!短短一千多天!这位爷就成功地将一个如日中天的王国,连同自己的脑袋以及全族五百多口,打包送进了历史的焚化炉,效率之高,堪称十六国末期的“破产清算大师”。
第一幕:实习期很美好,上岗即地狱模式
话说419年,年轻(具体年纪不详,反正被立为太子了)的乞伏暮末就被老爹扶上了“太子”宝座,还顺手塞给他一堆闪瞎眼的头衔:“抚军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翻译成人话就是:军队你管着,国家大事你也得学着掺和。妥妥的“王储VIp实习套餐”。
那会儿的西秦,在老爹乞伏炽磐的英明领导下,正处于“公司”发展的巅峰期。地盘横跨今天的甘肃、青海东部一大片地方,控扼着河西走廊的要冲,揍过吐谷浑,怼过北凉,在周边一群虎视眈眈的邻居中,也算是个“硬茬子”。暮末的实习生活,估计是相当滋润的,学习如何批奏折,观摩老爹如何运筹帷幄,顺便畅想一下自己未来当老大的美好生活。
然而,命运的剧本从来不按套路出牌。428年,兢兢业业的老董事长乞伏炽磐同志,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实习期结束,新cEo乞伏暮末同志,正式上岗!他意气风发地改年号为“永弘”,寓意大概是“永远宏大”?可惜,现实立刻给了这位新王一个响亮的耳光,还是连环巴掌。
这边老爹的丧钟余音未绝,那边西秦的“老对头”、隔壁邻居北凉公司的cEo沮渠蒙逊先生,就敏锐地嗅到了商机——哦不,是战机。这位爷堪称“专业趁火打劫户”,本着“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的朴素价值观,大军瞬间压境!
西平(今青海西宁)?丢了!乐都(今青海乐都)?告急!警报响彻王庭。新王暮末同志慌忙派出自己的“相国”(相当于总理)乞伏元基,带着兵马火速驰援乐都。剧本写到这儿,似乎还有救?图样图森破!前线大将乞提同志,大概是觉得跟着这位新老板前途渺茫,或者被沮渠蒙逊的“猎头”挖了墙角,关键时刻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无间道”——临阵反水了!这一叛变,乐都城彻底成了饺子馅,被北凉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连水源都给切断了。城里的惨状,史书用了三个触目惊心的字记载:“人相食”。新王登基的第一把火,烧得如此惨烈、狼狈又充满绝望的肉味。这开局,堪称“地狱难度”的顶配。
第二幕:暴政大赏——从朝堂到刑场的“艺术”之路
如果仅仅是军事上的暂时失利,凭借西秦老爹攒下的家底,暮末同志卧薪尝胆、励精图治,没准儿还能上演一出“王子复仇记”。但这位爷的“治国理念”,显然点歪了技能树,直奔“暴君速成班”的毕业典礼而去,其操作之“秀”,令人叹为观止。
场景一:“杀人诛心全家桶”套餐(“头皮引发的血案”)
某风和日丽(也可能是阴风怒号)的日子,暮末同学带着他的尚书(部长级高官)辛进同志去登高望远,陶冶情操。结果飞来一支不长眼的流箭,好死不死地擦伤了暮末老母亲的头皮!大概也就破了点皮,流了点血的程度。搁一般人身上,顶多骂骂咧咧追查一下弓箭手,给老妈炖个老母鸡汤补补。但我们的暮末王不一般!他瞬间暴怒,小宇宙原地爆炸,立刻启动了“灭门模式”!辛进同志,以及辛进的父族、母族、妻族等等沾亲带故的五族,共计二十七口人(《资治通鉴》明确记载“诛辛进五族二十七人”),人头瞬间落地!速度之快,估计辛进同志还没来得及想好遗言。这波操作,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还是只极度易燃易爆炸的疯虎。
场景二:“家庭伦理剧变灭门惨案”
暮末的弟弟,名叫乞伏殊罗,大概是个多情种子,和老爸(暮末他爹)的一位庶母(小妈)秃发氏(这位还是南凉王族的后代,身份敏感)搞起了“不伦之恋”。这事儿东窗事发,搁古代王室,绝对是大丑闻。暮末的处理方式,再次刷新了“狠”的下限。他没有低调处理家丑,反而高调地先把叔父乞伏什寅揪出来,咔嚓一刀宰了!这还不算完,为了“艺术效果”,他下令将叔父的肚子剖开,内脏哗啦啦流一地,然后把尸体像扔垃圾一样丢进了滚滚黄河,美其名曰“喂鱼”或“漂流净化”(史载“剖其腹,投尸于河”)。这堪称“黄河生态葬·惊悚版”的行为艺术。你以为这就完了?太天真!杀红了眼的暮末,接着又把其他叔父乞伏白养、乞伏去列也送上了黄泉路。一顿操作猛如虎,宗室内部的血流成河,亲戚们的心也凉成了冰块。鲜卑贵族们私下聚会,估计都在盘算:“这破公司还值不值得继续持股?老板是不是有狂犬病?要不要提前跑路?” 统治集团的核心,被他亲手用血刀劈得四分五裂。
场景三:“酷刑治国·人体艺术展”套餐
暮末同志似乎对“人体结构学”和“痛苦表情包”有着异乎寻常的“艺术追求”。剜掉眼睛(让你看不清形势?)、砍断双脚(让你跑不了路?)、拦腰斩断(一刀两断,干脆利落?)……各种酷刑轮番上阵,成为他治理国家、震慑臣民的“常规手段”。金銮殿不再是议政的庄严场所,分分钟变成了惨叫连连的“人体艺术加工车间”和“酷刑展览馆”。大臣们每天上班打卡,心情比上坟还沉重,一边整理朝服,一边可能还得偷偷写好遗书,琢磨着“今天老板心情如何?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艺术品’?”。
史官们用冰冷的四个字给他的内政风格定了性:“刑政苛酷”。结果呢?就是“内外崩离,部民多叛”——人心散了,队伍彻底没法带了。统治的根基?早就被他那柄沾满自己人鲜血的屠刀,挖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这就好比一个厨子,不想着怎么把菜做好,天天琢磨怎么把厨房点着,把锅碗瓢盆都砸了,还怪客人不来吃饭?离谱!
第三幕:天灾人祸豪华套餐——骆驼被压成了骆驼片
正当暮末同志在内部如火如荼地开展“自毁长城”运动时,外部的“拆迁队队长”沮渠蒙逊可没闲着。北凉大军持续加压,429年,西平重镇彻底落入沮渠蒙逊的“拆迁”范围,易主了。
暮末也并非全无“高光”时刻。在定连(今甘肃临夏附近)打了一仗,居然走了狗屎运,把沮渠蒙逊的宝贝儿子、北凉世子沮渠兴国给活捉了!这相当于抓了对方公司的“太子爷”当人质,理论上是一张超级王牌。可惜,暮末同志的打牌技术和他搞内政的水平一样感人。这张王牌捏在手里,既没能换来和平,也没能勒索到土地,活活捂成了废牌一张。沮渠蒙逊该打还是打,一点没手软。可见,抓人质也得看对手是谁,碰上沮渠蒙逊这种老狐狸,儿子被抓了?那就再生一个!地盘?一寸不让!
时间来到430年,命运之神觉得暮末的“败家”之路还不够刺激,又给他送上一份“天灾人祸·超值豪华大礼包”。
九个月超长待机大旱:陇西地区(西秦核心区)老天爷愣是九个月没好好下雨!土地干裂得能跑马,庄稼集体躺平,颗粒无收。粮价?那必须是坐着火箭往上窜!老百姓饿得两眼发绿,路边饿死的人(饿殍)比野草还多。国库?早就被暮末的暴政和连年战争掏空了,拿啥救灾?
羌族兄弟的愤怒起义:活不下去的羌族兄弟们(西秦境内的重要民族)终于忍无可忍了!南安(今甘肃陇西东南)地区,一万多愤怒的羌人揭竿而起,推举一位叫焦亮的硬汉当带头大哥,攻城掠地,要跟暮末讨个说法!虽然这场“讨薪”行动最终被暮末的军队血腥镇压下去(焦亮结局史书未详载,大概率是壮烈了),但这场内乱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捆(不,是一卡车)稻草,把西秦最后一点残存的家底和元气,彻底耗光了。国家这台机器,彻底宣告油尽灯枯,离散架只差最后一哆嗦。
第四幕:神操作——焚城东迁,上演“胜利大逃亡”真人秀
内政崩得像被二哈拆过的家,外敌凶得像一群饿狼,天灾狠得如同末日降临……面对这种史诗级的烂摊子,但凡有点正常脑回路的君主,要么选择死守核心地盘,拼个鱼死网破;要么赶紧抱个粗大腿(比如北魏),签个城下之盟,当个藩属苟延残喘。
但!我们不走寻常路的暮末同志,再次展现了他超凡脱俗(或者说匪夷所思)的“战略眼光”。430年,他做出了一个足以入选“十六国迷惑行为大赏3”的决定:举国搬迁!投奔北魏!
他派使者火速赶往北魏,对着北魏太武帝拓跋焘(这位爷可是雄主)表忠心、献膝盖,拍着胸脯(可能还流着眼泪)承诺:“大哥!救命啊!只要你肯收留小弟,平凉、安定(这两块地盘还在西秦手里吗?存疑,但先画个饼再说)这两块肥肉,小弟双手奉上!” 听起来好像是个权宜之计?
然而,骚操作才刚刚开始!北魏的援军还在路上吭哧吭哧赶路呢,暮末同志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搬家”大业,而且是史上最狠的“搬家”。
“焦土政策”升级版:下令把带不走的城邑、房屋、粮仓……统统给我烧了!烧!烧!理由是啥?大概是“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或者“坚壁清野?(清给谁看?)” 反正火光冲天,浓烟蔽日,好好的城市瞬间化为焦土。
“砸锅卖铁”行为艺术:那些沉重的、搬不走的金银财宝、礼器重器?统统给我砸烂!毁掉!理由又是啥?可能是“减轻负重”?或者“防止资敌”?反正就是败家子最后的疯狂挥霍。祖宗攒下的家当,就这么乒乒乓乓变成了一地碎片。
“胜利大逃亡”真人秀:然后,暮末同志带着他的王室成员、文武百官、军队(还有多少战斗力存疑)以及一万五千户(大概几万人)哭爹喊娘的臣民,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赶着牛羊,开始了前途渺茫、吉凶未卜的“东迁大冒险”。目的地:上邽(今天水,当时还在胡夏控制边缘,但离北魏更近)。
这波操作,堪称“自毁长城”的终极豪华顶配版,效果立竿见影。
故土秒丢:他前脚刚烧完城、砸完宝、带人跑路,后脚吐谷浑的慕容璝(也是个狠角色)就乐呵呵地带着兵,不费吹灰之力,“笑纳”了西秦的故土。这等于自己把房子点了,然后把地契拱手送人!邻居笑疯了!
半路被劫:迁徙大军拖拖拉拉,刚走到半路(还没到上邽呢),就遭到了另一位“专业捡漏王”——胡夏皇帝赫连定(赫连勃勃的儿子)的精准打击!赫连定一看:“哟呵!好大一群肥羊!拖家带口,辎重繁多,不打劫你对得起我这‘大夏天王’的名号吗?” 一顿截杀,暮末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地退守到了南安(今甘肃陇西)小城。原本的“胜利大逃亡”,瞬间变成了“瓮中捉鳖”的剧本。
内部崩盘:这趟糟心的“搬家之旅”,让本就离心离德的队伍彻底绝望。途中,将领郭恒等人(估计是实在受不了这位脑残老板了)密谋造反,想另寻出路。虽然被暮末及时发现并诛杀(临死前还得清理门户,惨),但这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军心民心,彻底碎成了渣渣,随风飘散。
第五幕:末路悲歌——载棺出降与“五百人斩”全家桶
退守南安小城的暮末,迎来了他人生(也是西秦国运)的最后倒计时。431年,胡夏皇帝赫连定派大将赫连韦伐,把小小的南安城围得像铁桶一般。城里的存粮?早就被暮末败光、烧光、路上消耗光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乐都的惨剧在南安重演:粮尽援绝,城内再次上演“人相食”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