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尸身线索(1 / 2)

破庙的硝烟还未散尽,柳青瓷的虚影在分劫碑红光中微微晃动,裙摆的红绸被雷火烧出焦痕。十三握紧手中的青铜镜碎片,镜上 “劫” 字的纹路在红光中若隐若现,与牌位下刻的 “十八劫” 字样如出一辙。陈老栓往庙门方向望了望,替劫符的金光在掌心急促闪烁:“这鬼丫头的话半真半假,去老槐树下怕是有诈。”

“不去更没线索。” 十三将碎片收好,分劫碑的红光突然指向村西方向,“碑体感应到那边有青铜镜的气息,不管是不是圈套,都得去看看。” 他往雷门弟子身边招手,“带上工兵铲和镇魂草,挖出来的东西先别急着碰,用黑狗血淋过再说。”

王大胆扛着猎刀往庙外走,纯阳血在刀身凝成红纹:“管她耍什么花样,敢骗老子就劈了她的虚影!” 男人往虎娃怀里的胡仙幼崽瞥了眼,“让小狐狸机灵点,有煞气提前预警。” 幼崽似懂非懂地甩甩尾巴,鼻尖对着村西方向轻轻抽动。

队伍穿过晨雾笼罩的赵村,村民们看到护道者带着法器穿行,纷纷闭门不出,只有几家屋顶的炊烟透着诡异的青黑色。分劫碑的红光在前方引路,越是靠近村西,红光越是黯淡,仿佛被什么力量压制着,“煞气在故意隐藏方向。” 九叔的铜钱剑在掌心转动,“这老槐树周围定有阵法掩护。”

村西的老槐树比记忆中更显狰狞,虬结的枝桠在雾中如鬼爪般伸展,树干上缠着腐朽的红绸,风吹过时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女人的哭泣。树下的泥土泛着青黑色,与周围的黄土格格不入,隐约可见挖掘过的痕迹,“她果然来过这儿。” 陈老栓蹲下身,替劫符往泥土上一贴,符纸顿时泛起黑气。

柳青瓷的虚影在碑体红光中指向树根处:“就在钉。”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透过虚影指向泥土,“阴阳先生说…… 说只有纯阳血才能拔出木钉,不然我永远离不开这鬼地方。”

十三没有立刻动手,封神令的雷光往树根周围扫了扫,发现地面的纹路隐隐组成个小型阵法,与破庙的七煞锁魂阵同源:“这是‘替身阵’,专门用来迷惑追踪者。” 男人往分劫碑上看了看,碑体表面的人脸皱成一团,显然感应到了不对劲,“你要是真想让我们救你,就该说实话 —— 这阵法是谁布的?”

虚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红绸裙摆突然无风自动:“是…… 是阴阳先生逼我的!他说要是不照做,就用魂飞魄散威胁我……”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影也变得透明,“你们再不动手,等他回来就晚了!”

“少废话!” 王大胆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雷门弟子拿出工兵铲,“挖开看看就知道真假!要是敢耍花样,老子把你这虚影劈成青烟!” 男人往树根周围撒了圈黑狗血,纯阳血混着狗血在地上烧出滋滋的声响,“先破了这替身阵的外围!”

雷门弟子们挥起工兵铲,刚挖下两尺深,铲头就碰到硬物。“有东西!” 一个弟子惊呼着拨开泥土,露出块暗红色的布料,上面绣着鸳鸯图案 —— 正是柳青瓷嫁衣的料子。众人精神一振,加快挖掘速度,很快挖出个半人高的物体,被红绸紧紧包裹着。

“找到了!” 虎娃抱着胡仙幼崽凑上前,幼崽却对着红绸狂吠,九条尾巴炸成毛球,“胡仙说这不是尸身!里面是空的,有纸人的味道!”

十三按住正要解开红绸的王大胆,分劫碑的红光往包裹上涌,穿透红绸显出里面的轮廓 —— 那是个用稻草和纸浆糊成的人形,穿着完整的嫁衣,姿势僵硬地蜷缩在坑里,根本不是什么尸身。“果然是替身。” 男人的声音冰冷,“柳青瓷,你还有什么话说?”

虚影的身影剧烈晃动,几乎要消散:“不…… 不是我!是阴阳先生换了位置!”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肯定是发现你们来了,把尸身转移了!我真的不知道……”

王大胆一把扯开红绸,露出里面的纸扎替身。这纸人做得极其逼真,脸上贴着用柳叶剪的眉眼,胸口缝着块青铜镜碎片,镜面朝上,刻着个模糊的 “劫” 字,与破庙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样。纸人腹腔里塞满了坟头土,还塞着一缕黑发,细看竟与柳青瓷的发质相同。

“他娘的连头发都是假的!” 王大胆抓起纸人,纯阳血往纸人胸口一按,纸人顿时冒出黑烟,“这是‘借魂替身术’!用死者的毛发和物品做替身,既能隐藏真尸位置,还能误导追踪者!” 男人将纸人狠狠摔在地上,“这鬼丫头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九叔捡起纸人胸口的青铜镜碎片,与破庙找到的碎片拼在一起,两个 “劫” 字竟能连成半句话:“十八劫…… 婚煞……” 老道的脸色凝重,“这碎片来自同一面青铜镜,很可能是七煞教的‘劫煞镜’,专门用来记录十八劫的进度。”

陈老栓往坑底的泥土里摸索,指尖碰到块坚硬的东西,挖出来一看是枚生锈的阴煞钉,钉尖缠着红绸:“这钉上有柳青瓷的气息,但煞气很淡,像是故意留下的。” 老人往分劫碑上贴了张替劫符,“碑体说这替身是昨夜刚埋的,挖的时候周围没有尸气,只有纸灰味。”

“她在故意给我们错误的线索。” 十三盯着越来越透明的虚影,封神令的雷光在掌心跳动,“分劫碑感应到你的怨气里混着喜煞的煞气,你和阴阳先生根本就是一伙的 —— 或者说,你被他用邪术控制着,不得不配合演戏。”

虚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红绸裙摆疯狂抽打分劫碑的红光:“不是的!我没有!” 女人的脸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嘴角咧开与轿夫相同的笑容,“你们不救我就算了,何必冤枉我……” 话音未落,身影突然化作青烟,钻进青铜镜碎片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