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十三的手突然顿住。石面中央还留着块空白,他深吸口气,刻下了 “陈老栓” 三个字。金光炸开的瞬间,父亲举着杀猪刀往煞毒中冲的虚影在石面浮现,“爹,您也是替劫者,这位置该有您的名字。”
“我这把老骨头算啥。” 陈老栓笑着摆手,却悄悄抹了把眼角,“能跟这些后生们刻在一起,爹脸上有光。” 他往石面上的名字拍了拍,“以后护生长大了,我就给他讲这些名字的故事。”
虎娃的描金毛笔最后落下,将所有名字都染上金色。木剑上的鸢尾花突然全部绽放,淡蓝色的花瓣在广场上飞舞,引来无数彩蝶。蝴蝶在青石周围盘旋,翅膀上泛着护道符的金光,“胡仙说这是五仙派来的彩蝶!” 少年指着空中的蝴蝶,“它们在给替劫者献舞呢!”
雷门弟子们突然单膝跪地,手中的法器同时敲响,清脆的声响在广场上回荡。为首的弟子高声喊道:“替劫者之德,光照日月!护道联盟之誓,永世不忘!” 所有弟子齐声附和,声音震得青石上的虚影都在颤动。
十三往青石前走了三步,深深鞠躬。封神令的金光往石面涌,与所有名字的金光融合,在广场上空组成个巨大的护道符,“从今往后,圣女殿广场就是替劫者的荣耀之地。” 男人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带着神凡血的力量,“凡来圣女殿者,必先拜此碑,铭记他们的牺牲。”
“拜此碑!铭记牺牲!” 所有人齐声呐喊,替劫者后裔们捧着护道符,雷门弟子们握着法器,彩蝶在空中组成护道阵,整个广场都被金色的光芒笼罩。护生在李氏怀里咯咯直笑,手腕上的护道结与空中的护道符产生共鸣,小小的身影在金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陈老栓往青石上洒了杯米酒,酒液在石面化作金色的溪流,顺着名字的笔画流淌,“老伙计们,这杯酒敬你们。” 父亲的声音带着沧桑却充满力量,“你们用命换来的神凡共生,我们会替你们守下去。”
李氏抱着护生,让孩子的小手轻轻触碰青石。婴儿的指尖刚接触石面,所有名字突然同时亮起,金光往孩子体内钻,“这是替劫者的愿力在护佑他。” 女人的声音带着敬畏,“护生,记住这些发光的名字,他们是你的守护神。”
虎娃的木剑突然插进青石旁的泥土里,剑鞘上的护道结与石面的金光相连。少年往土里撒了把五仙绒,绒絮在光中生根发芽,长成片小小的鸢尾花丛,围绕着青石绽放,“胡仙说这些花会永远开在这里,陪着替劫者的名字。”
阳光升到头顶,金色的光芒透过彩蝶的翅膀,在青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十三站在碑前,看着那些闪耀的名字,突然明白了替劫者的真正荣耀 —— 不是刻在石头上的名字,是活在人们心中的记忆,是代代相传的护道信念。
青石突然微微震动,石面的名字开始缓缓旋转,组成个巨大的护道阵。阵眼射出道金光,直冲云霄,将圣女殿的天空照得如同白昼。空中传来五仙的鸣叫,东北方向的狐狸头标记、江南的柳叶光晕、中原的尖刺标记、西南的狐火、地下的鼠洞光点同时亮起,与碑上的金光遥相呼应。
“是护道联盟的回应!” 王大胆指着天空,男人的后颈护道符亮得像团火,“五仙在给替劫者行礼呢!”
十三握紧手中的封神令,往广场外望去。圣女殿的石阶上,无数慕名而来的凡人正在往广场走来,他们捧着鲜花,带着敬意,要来看一看这些守护苍生的英雄名字。他知道,替劫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流传,神凡共生的道路才刚刚铺开,但只要这块石碑还在,只要这些名字还在闪耀,护道的信念就永远不会熄灭。
李氏抱着护生,在碑前轻轻放下束鸢尾花。王大胆站在她身边,猎刀插在地上,手掌按在石碑上,像是在与那些名字对话。陈老栓往碑前撒了把麦芽糖,看着虎娃和胡仙幼崽在花丛中追逐彩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十三最后看了眼替劫者碑,转身往圣女殿外走去。封神令的金光在他身后留下长长的尾巴,与碑上的光芒交相辉映。他知道,自己该回落马坡了,那里有等待他的麦饼,有需要守护的炊烟,更有无数像护生这样的孩子,在替劫者的荣光下,等待着神凡共生的美好未来 —— 而这份未来,正是这些刻在石碑上的名字,用生命换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广场上的彩蝶还在飞舞,鸢尾花在风中轻轻摇曳,替劫者的名字在金光中闪闪发亮,像无数颗明亮的星辰,照亮着护道者前行的路。从此,圣女殿不仅有雷母的威严,更有替劫者的温暖,神凡共生的誓言,将与这些荣耀的名字一起,永远铭刻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