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阵的煞气在通道中翻腾,青黑色的雾气裹着尖啸往众人脸上扑。十三握紧怀中的封神令,神核碎片的金光在掌心流转,与十二神罚使银甲上的 “守护” 二人产生共鸣。为首的神罚使举着无情剑开路,剑尖的雷纹将煞气劈成缕缕青烟,“前面就是阵眼大厅,玄风的煞兽就在里面!”
“胡仙说煞气里有哭声!” 虎娃突然拽住十三的衣角,少年的木剑穗绷得笔直,剑鞘上的护道结渗出冷汗般的湿气。他指着雾气深处,那里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声,与落马坡替劫者碑前的愿力气息完全相同,“是被煞气困住的善念!”
王大胆的猎刀突然握紧,男人后颈的护道符亮得发慌。他往煞气中撒了把纯阳血,血珠在光中炸开,显露出隐藏在雾气里的无数小幡影 —— 每个幡影里都裹着张人脸,有老有少,都是雷神殿曾经的雷子后裔,“这些是被玄风炼化的善念!” 男人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把雷子的良知都炼成煞器了!”
九叔的三清铃在通道中轻轻摇晃,铜钱剑挑起的黄符突然燃成金粉,在半空组成个 “醒” 字。老道的指尖划过幡影,那里的人脸突然睁开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这些善念还没完全消散!” 他往空中撒了把雷纹香,香烟在光中凝成个巨大的 “护” 字,“用愿力能唤醒他们!”
通道尽头的石门突然打开,阵眼大厅的景象在光中显形 —— 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巨大的黑幡,幡面绣满鬼王咒,十二道锁链从幡上延伸出来,分别连接着十二尊石俑,石俑的模样与十二神罚使分毫不差。玄风站在黑幡前,黑袍下的鬼王印正在发光,往幡中注入煞气,“来得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看雷子良知的下场!”
十二神罚使突然停下脚步,银甲在黑幡的影响下微微颤动。为首的神罚使握紧无情剑,剑身上的 “有情” 二字突然黯淡,眼神中闪过挣扎的神色,“玄风大人…… 我们……”
“怎么?想反悔?” 玄风突然转身,黑幡令往神罚使身上指,幡影在他们银甲上炸开,“别忘了你们的良知都在我手里!背叛我,就永远当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黑幡突然剧烈摇晃,石俑的眼睛同时亮起红光,与神罚使的银甲产生共鸣,“看看这些石俑,就是你们的下场!”
神罚使的阵形突然变得混乱,有人握紧法器后退半步,有人眼神闪烁犹豫不决,最年轻的神罚使突然往十三身边靠了靠,声音带着颤抖:“我们…… 还有选择吗?”
“当然有!” 十三突然往前一步,封神令的金光往神罚使身上涌。他没有举刀相向,反而划破指尖,将神凡血往为首神罚使的银甲上滴,“你们看,这是雷母留给我们的凡心印记!” 血珠落在银甲上,瞬间化作个小小的雷纹镜,镜中显露出雷母的虚影,正往每个神罚使身上注入金光,“雷母的血脉里本就有凡心,这不是罪,是恩赐!”
神凡血与银甲接触的瞬间,突然炸开耀眼的金光。十二神罚使同时发出闷哼,银甲下的雷母血脉被激活,胸口的雷纹与封神令产生共鸣,显露出隐藏的护道符 —— 每个符上都刻着不同的善举印记,有医者的药草,有养父的襁褓,有恋人的鸢尾花,“这些才是雷子真正的印记!” 十三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玄风给你们的只是枷锁!”
为首的神罚使突然跪倒在地,无情剑 “哐当” 落地。他的银甲在金光中渐渐褪去煞气,露出里面藏着的医书,书页上的字迹与落马坡药铺的药方完全相同,“我想起来了…… 我是为了救人才当雷子的……” 男人的眼眶突然泛红,泪水混合着血水从脸上滑落,“玄风说救人是错,可我明明看到他们活下来了……”
“大哥!” 王大胆突然往前冲,男人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左手边的神罚使,那个持锁链的神罚使胸口的雷纹正在发光,与自己后颈的护道符完全相同,“你脖子后面是不是有块月牙形的胎记?”
持锁链的神罚使浑身一震,突然摘颈,那里的胎记在金光中闪闪发亮,“你是…… 二弟?” 男人的锁链突然掉在地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不是在战乱中失散了吗?”
“是我啊大哥!” 王大胆冲过去抱住神罚使,男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当年你为了护我被雷子抓走,我找了你整整十五年!” 他往大哥胸口的雷纹上摸,那里的护道符与自己的分毫不差,“这护道符是娘亲手给我们绣的,你还留着!”
王大哥的眼泪突然决堤,银甲在金光中剧烈颤动。尘封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翻涌:小时候娘给兄弟俩戴护道符,战乱中自己把弟弟藏在草垛里,被雷子抓走时还攥着半块护身符,“二弟…… 哥对不起你……” 他往自己的银甲上划了一刀,鲜血滴在护道符上,“哥被玄风骗了,他说只有舍弃凡心才能变强,才能找到你……”
兄弟相认的瞬间,大厅中的煞气突然剧烈翻腾。黑幡上的鬼王咒发出刺耳的尖叫,石俑的眼睛红光暴涨,却无法阻止神罚使阵形的崩溃。最年轻的神罚使突然往十三身边靠,手中的法器往黑幡上指,“我想起阿芸的样子了,她还在等我回家!”
“我也记起来了!” 手持药篓的李掌柜突然开口,药篓里的草药在金光中绽放,“青岚姑娘说过,医者的仁心就是最强的道力!” 他往黑幡上撒了把草药粉,粉粒在光中炸开,将幡影烧成白汽,“玄风用假药毒害凡人,我却帮他看守铁门,我对不起这身医术!”
十二神罚使中有八人同时跪倒在地,银甲上的 “守护” 二字在金光中亮得耀眼。他们手中的神核碎片飞起,往十三的封神令上钻,碎片上的煞气被亲情与良知净化,显露出里面藏着的善念愿力,“我们愿协助唤醒雷母肉身,洗刷玄风带来的罪孽!” 为首的神罚使捡起无情剑,剑尖的雷纹射向黑幡,“以雷子之名,诛灭邪祟!”
“叛徒!” 玄风怒吼着举起黑幡令,幡影在大厅中凝成个巨大的兽头,往倒戈的神罚使身上扑,“我早就该想到你们这些凡心未泯的废物靠不住!” 鬼王印突然往石俑上拍,四尊未倒戈的神罚使石俑突然活过来,手持法器往八人身上攻去,“给我杀了他们!”
“保护雷子!” 为首的神罚使突然举起无情剑,八人的法器同时亮起,神核碎片的光芒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护道阵,将兽头挡在外面,“二弟,带十三长老去唤醒雷母,我们挡住他们!”
王大胆擦干眼泪,往大哥手里塞了把纯阳血,“哥你小心!” 他转身往大厅东侧的石壁指,那里的雷纹在金光中显露出道暗门,“老栓哥的日记说雷母肉身就在暗门后面!”
虎娃抱着木剑往暗门跑,胡仙幼崽从他怀里窜出来,九条尾巴在暗门周围展开,淡蓝色的狐火将雷纹照亮,“胡仙说暗门需要五仙愿力才能开!” 少年往雷纹上撒了把五仙绒,绒絮在光中凝成个巨大的狐狸头,对着暗门咆哮,“黄大仙的力量来了!”
九叔的三清铃突然往暗门上摇,铜钱剑挑起的黄符在光中燃成金粉。老道往雷纹上撒了把糯米,米粒在光中生根发芽,长成个小小的护道阵,“茅山秘术‘启门咒’!” 金粉与糯米交织成网,往暗门的锁孔里钻,“这门是青岚姑娘设的,需要雷子的血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