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无光海”时,船身突然被一层粘稠的黑暗包裹,阳光像被吞噬般消失无踪。林辰举起共鸣珠,珠子里的光点齐齐变暗,唯有一颗深紫色的光点在剧烈闪烁——那是影族的方位标记,微弱却执着,像暗夜里的一盏孤灯。
“影族住在海底的‘回声溶洞’,”雾婆婆用贝壳灯照亮航图,灯芯的火苗在黑暗中抖得厉害,“他们的眼睛能在无光中视物,影子是他们的武器,也是他们的语言。老辈人说,想和影族打交道,得先学会‘看影说话’。”
阿焰握紧焰月刀,刀身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细线:“刚才声核传回来的波动很奇怪,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他突然转身,刀光劈向船尾,只听“嗤”的一声,一道黑影从船舷滑落,坠入海中时溅起的浪花竟也是黑色的。
“是影族的‘探影兽’。”林辰盯着海面泛起的涟漪,共鸣珠里的深紫光点突然变亮,“他们在试探我们的敌意。把共生图腾亮出来,别主动攻击。”
石轮族工匠将月纹铁锭拼出“共”字,阿焰用刀身的红光在铁锭上勾勒出各族图腾,火晶的暖光与铁锭的银辉交织,在船板上投下一片复杂的光影。没过多久,船身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无数黑影从海中升起,在船舷外组成一道流动的墙——那是影族人,他们裹在黑色斗篷里,斗篷边缘的影子在地面伸缩,像在书写某种符号。
“跟我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影中传来,分不清是男是女。为首的影族人身形高大,斗篷下露出的手苍白如纸,指尖划过船板时,留下一串发光的影纹,“想进回声溶洞,就得踩着影桥走,掉下去,就会永远变成海的影子。”
众人跟着影纹的指引踏上“影桥”——那是由无数影子凝结成的黑色通路,踩在上面像踩在柔软的绸缎上,脚下不时泛起涟漪,映出其他族群的剪影:鸣虫族振翅的银绿,焰羽族燃烧的金红,冰羽族凝结的淡蓝……
“这些是‘记忆影’,”引路的影族人解释道,“回声溶洞的石壁能储存影子,你们走过的路、见过的人,都会变成影纹刻在墙上。”他指向桥边的一道黑影,那影子正在模仿阿焰挥刀的动作,“比如这个,记录的是你刚才劈向探影兽的瞬间。”
阿焰的脸微微发烫:“我不是故意的……”
“影族不怪你。”影族人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温度,“警惕是好事,总比被掠夺者偷袭要好。”
进入回声溶洞后,黑暗变得更加浓郁,唯有岩壁上的影纹在发光。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周围缠绕着无数影子,那些影子在蠕动、变形,最终化作各族的图腾——正是共生碑上的印记。
“这是‘影核’,”影族人指向晶石,“能吸收所有影子,也能释放所有记忆。三个月前,掠夺者用‘蚀影粉’污染了影核,现在它储存的影子开始混乱,有些甚至会攻击族人。”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石台下的阴影里,果然有几道扭曲的黑影在挣扎,它们的轮廓像是被撕裂的影族人,却长着掠夺者的武器形状的肢体。“这些是‘狂影’,”影族人的声音发紧,“被蚀影粉污染后,会失去理智,只知道破坏。我们试过用影术净化,可它们吸收了太多负面记忆,力量越来越强。”
林辰突然想起共鸣珠里的光纹:“影核能储存影子,那它一定能储存‘光’。石轮族的月纹铁能导光,焰羽族的心火之核能发光,或许我们可以用‘光影共鸣’净化狂影。”
影族人沉默片刻,斗篷下的影子突然在地面拼出“可行”二字:“影族的‘缚影阵’能困住狂影,但需要光的力量中和蚀影粉。我是影族的‘守核人’墨影,愿意配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