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破开云层时,船身突然被无数半透明的藤蔓轻轻托住,像是落入一张柔软的绿网。抬头望去,浮空岛悬浮在万丈云海之上,岛上的藤蔓如瀑布般垂落,叶片边缘泛着莹白的光,随风摇曳时,发出风铃般的“叮咚”声。
“是云藤族的‘接引藤’。”林辰指着那些藤蔓,共语本上的云藤族图腾正微微发烫,“传说他们能与植物对话,这些藤蔓是在欢迎我们。”
话音刚落,藤蔓突然向上收拢,将共生号缓缓抬向岛屿。甲板上的众人低头看去,只见云海中漂浮着无数晶莹的“云珠”,阳光穿过云珠,在藤蔓上折射出流动的光斑。阿焰用指尖触碰垂落的藤蔓,那藤蔓竟像有灵性般,轻轻卷住他的手指,顶端绽放出一朵极小的白花。
“它们在说‘别碰云珠’。”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藤蔓深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绿裙的少女坐在巨大的藤蔓秋千上,她的头发里缠着细小的藤蔓,脚踝上系着铃铛,晃动时与藤叶的“叮咚”声完美融合。
“我是云藤族的藤音,”少女荡着秋千飘到甲板上,裙摆扫过的地方,立刻冒出细小的绿芽,“族长说,带着‘共生图腾’的客人来了,让我来接你们。但要提醒你们,云珠是岛上的‘呼吸珠’,碰碎一颗,岛上的花就会枯掉一片哦。”
石轮族工匠刚想摸口袋里的工具,闻言立刻缩回手,讪讪地笑了笑:“放心,我们绝不乱碰。”
藤音咯咯笑起来,发丝间的藤蔓随之一颤,竟开出了一串淡紫色的小花:“我带你们去见族长吧,他在‘回音树’下等你们。”
跟着藤音穿过藤蔓编织的拱门,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惊叹不已:岛上的树木没有固定的形态,树干会随声音弯曲,树叶能记录对话——刚才石轮族工匠的话,竟被一片心形树叶“记”了下来,叶片上浮现出淡淡的文字。路边的草丛里,嵌着许多刚才在云海中看到的云珠,它们微微搏动,像一颗颗透明的心脏。
“这些云珠是树的果实,”藤音踩着藤蔓铺成的小路,边走边说,“每颗都藏着岛上的声音:风的歌、雨的话、还有我们族的故事。上个月,有艘商船来偷云珠,结果整船人都被藤蔓‘请’去给枯树浇水了,直到花开了才放他们走。”
阿焰摸了摸腰间的光铁盾,若有所思道:“你们能控制植物?”
“不是控制哦,”藤音摇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旁边的一棵古树,树干立刻弯下腰,像在鞠躬,“是‘聊天’呀。我们告诉它们哪里需要阳光,它们告诉我们哪里藏着泉水。”她说着指向远处一棵巨大的古树,那树的树冠像撑开的巨伞,树干上布满孔洞,风吹过时,孔洞会发出不同的音调,“那就是回音树,族长就在树洞里。”
树洞前坐着一位老者,他的胡须里缠着藤蔓,手里拄着一根开满花的藤杖。见到众人,他轻轻敲击地面,周围的藤蔓立刻自动编织出几张藤椅。“坐吧,”老者的声音像风吹过竹林,“我是云藤族的族长藤老。你们的‘共生誓约’,我们通过‘记忆叶’看到了。”
他抬手摘下一片记忆叶,叶片上浮现出冰羽族与众人合作的画面——原来云藤族的树叶,能接收其他族群“记忆载体”里的信息。
林辰拿出共语本,刚想开口,藤老却摆了摆手,藤杖指向旁边的一棵“声纹花”:“让它‘听’吧,它会把你的话记下来,比纸页更长久。”
那花有五片花瓣,每片花瓣都能记录不同的声音。林辰将共生的理念说出来时,花瓣上立刻浮现出对应的光纹,红色花瓣记“合作”,蓝色花瓣记“信任”,黄色花瓣记“共享”。等他说完,声纹花突然合拢,化作一颗晶莹的种子,藤老伸手接住种子,将它埋进土里,瞬间长出一棵小树苗,树苗的叶片上,清晰地印着“共生”二字。
“这是‘誓约树’,”藤老笑道,“它会跟着你们的共生之路一起生长。等你们集齐百族图腾,它就会开出‘万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