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龙歪着头，发出困惑的“咕噜”声。
韩道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脖颈处蔓延的狰狞紫纹上。他修长的手指从风衣口袋中取出一个水晶玻璃瓶，瓶中晃动的蓝色液体泛着幽幽荧光，如同液态的星辰。
“清心露，专克百毒。”他拇指轻弹瓶盖，玻璃容器发出清脆的“叮”声，“喝下去。”
蓝瑾一把抢过瓶子，仰头饮尽的动作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冰凉的药液滑过喉咙，所过之处灼热的毒素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原本雪白的肌肤。
“你的喃喃呢？”韩道然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风衣下摆掠过地面沾染的泥水，“怎么不放出来助阵？”
蓝瑾闻言咬紧下唇，素手轻挥间，奄奄一息的喃喃出现在地上。这条威风凛凛的巨蛇此刻鳞片翻卷，紫黑的毒斑在蛇身上蔓延，连吐信都变得微弱无力。紧接着现身的铁锤、桑桑和丝丝同样惨不忍睹——毒蝎的螯钳断裂，蜈蚣的步足折损大半，壁虎的尾巴更是只剩半截。
“它们，”蓝瑾的声音突然哽住，指尖轻颤着抚过喃喃溃烂的伤口，“都是为了保护我...”
小黑龙从韩道然肩头探出脑袋，金瞳中闪过一丝不忍。
韩道然看着蓝瑾低垂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轻叹一声。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泛着青芒的黄符，符纸上朱砂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光。
“太乙青华，炁灌灵芽。”他清朗的法诀在古墓中回荡，指间符纸突然自燃，化作一株晶莹剔透的翡翠小树悬浮空中。树影婆娑间，九片翠叶依次脱落，在坠落过程中碎裂成漫天光点。
“周天运转，枯木生花！”
随着最后一句真言喝出，那些光点如有生命般汇聚成九滴翡翠般的灵露。韩道然剑指轻划，前四滴灵露精准地落在四只灵兽最严重的伤口上。灵露触及伤处的瞬间，翻卷的鳞片重新生长，断裂的肢体开始蠕动重生。
蓝瑾瞪大了眼睛，看着剩下的五滴灵露依次落下。当第九滴融入喃喃额间时，巨蛇猛地昂起头颅，发出欢快的嘶鸣。她颤抖的手指接过韩道然递来的水晶瓶，小心翼翼地给每个伙伴喂下清心露。药液入喉，灵兽们眼中的浑浊渐渐褪去，铁锤甚至挥舞着新生的螯钳发出“咔嗒”声响。
“谢谢…”蓝瑾轻抚着喃喃恢复光泽的鳞片，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笑。当她抬头时，目光忽然被韩道然发间那道黑色的小身影吸引——那条小龙正歪着头，金灿灿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爪子里还抓着一缕韩道然的短发。
蓝瑾倏地站起身，她绕着韩道然转了一圈，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头顶那个神气活现的小家伙。
“这是？”她踮起脚尖，纤纤玉指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真龙？！”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小黑龙傲娇地昂起头，鳞片在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蓝瑾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触它的龙角，“天啊，还是只五彩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