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最后的咆哮仍在潘达利亚的群峰间激荡,金色尘屑如星辰雨幕,击穿凝固的时之沙雾。陈默半跪于雷电王座的焦土之上,半截雷神战斧深嵌胸骨,斧身缠绕着星魂的柔金与雷霆的炽白。泰坦之心已与那道时间裂隙般的青铜伤疤熔铸一体,化为搏动的雷霆核心——每一次震响,都泵出灼亮的能量流脉,在他皮肤下奔涌成网。
昆莱山巅,雷神溃散的尘屑正重新聚拢,轮廓尚未分明,却已牵动整片山脉的磁极。雪峰之巅的永恒积雪簌簌崩落,露出底下青铜色的古老岩层。山体在低鸣,一种沉埋万年的力量正被这未死之魂唤醒。
卡德加的水晶监测仪突然尖鸣,红光在“时间奇点倒计时暂停”的字样上疯狂跳动。老法师干枯的手指抚过水晶表面,裂开的纹路里渗出细小时之沙:“雷神之魂的能量正在衰减……23%……22.7%……陈默胸口的雷霆核心,在反向抽取他的残存意志!”
话音未落,悬于暴风城大教堂的时之茧骤然剧变。青铜茧壳被内部刺出的万千电光撕裂,映出茧内地狱般的景象:陈默的半边身躯正被狂暴的星魂之力撑得近乎透明,血管经络化作奔流的星河;而与他背脊相融的克罗诺斯,七只竖瞳因痛苦而扭曲,暗影躯壳上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炽白电痕——每一道裂痕深处,都传来雷神不屈的余响。
“那疯子……”克罗诺斯的尖啸混合着电火的噼啪声,从茧的每道裂缝中挤出,“死了还要咬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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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达利亚·恐惧废土深处**
琥珀矿洞的嗡鸣已彻底变调。昔日流淌着凯帕树脂金光的矿脉,如今被粘稠的时之沙浆取代。巨大的琥珀卵囊像腐烂的果实,悬挂在垂死的圣树枝头,卵膜内,无数微缩的克罗诺斯胚胎正同步睁开七只眼睛。
安度因的圣光长剑劈开粘滞的空气,剑锋触及一处卵囊的瞬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炸开。卵膜未被斩破,反而像一张贪婪的嘴,死死咬住了圣光凝成的剑刃。纯净的光辉沿着咬合处急速黯淡、污浊,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如冰面蔓延。
“它在污染圣光本源!”安度因试图抽剑,无形的吸力却将他的手掌也拖向那搏动的黑暗。
一只覆盖钻石的手猛地抓住安度因的肩膀将他扯回。麦格尼·铜须的镐尖狠狠凿在卵膜上,迸出一串青铜色的火花。“退后,小子!这玩意是活的时之沙!”老矮人钻石身躯的棱面疯狂折射着矿洞内混乱的光线,“看那些胚胎的眼睛!”
卵囊内,密密麻麻的七眼竖瞳,正齐刷刷地转向安度因,瞳孔深处倒映的并非他的身影,而是暴风城大教堂穹顶下——那枚正被雷霆撕裂的时之茧!
“它们在看茧!”萨尔的风暴战锤卷起狂雷砸向卵群,“克罗诺斯在通过它们定位主时间线!”
战锤裹挟的力量足以粉碎山岩,却在触及卵群的刹那诡异地“回流”。锤头裹挟的雷光、萨尔倾注的怒气,甚至战锤本身的动量,都像倒放的影像般缩回。战锤最终无力地悬停在半空,仿佛从未被挥动过。萨尔踉跄一步,时间的反噬让他嘴角渗出血丝。
矿洞深处传来沉闷的碎裂声。更多巨大的琥珀卵囊从黑暗深处滚落,如同苏醒的巨卵。卵膜上浮现出扭曲的画面:雷电王座废墟之上,陈默正艰难地拔出胸口的战斧碎片,每一次拉扯,昆莱山巅那雷神的尘影便清晰一分;而与此同时,时之茧内克罗诺斯身上的电痕也随之加深、蔓延,发出焦糊的气息。
“陈默的动作……在加速昆莱山上雷神残影的凝聚?”吉安娜的冰蓝色眼眸锐利如刀,“而雷神残影每凝聚一分,都在通过某种联系,加剧克罗诺斯身上的雷神之伤?”她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岩壁,仿佛看到了那枚悬浮的茧,“双生时之楔……这就是所谓的平衡?互相伤害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