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师门,藏经阁的门虚掩着。李屿风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古籍上的青铜尺——长约三尺,表面刻满了与铜钱纹路呼应的符文,尺尾确实刻着“天地玄黄”四个字。
他走过去,刚要拿起界尺,铜钱突然发烫,方孔里的黑线猛地窜出,缠向青铜尺!与此同时,界尺也发出一阵嗡鸣,表面浮现出红光,与黑线缠斗起来。
“怎么回事?”墨尘刚要上前,就被玄机子拉住。
“别碰!这是煞气在跟法器较劲!”玄机子盯着缠斗的两者,“屿风,用你刚才的‘定界咒’,稳住界尺!”
李屿风立刻在地面画出阵法,金光将青铜尺和铜钱都笼罩其中。黑线像是怕了这光芒,迅速缩回铜钱里,而界尺的红光也渐渐平息,变得温顺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界尺,入手冰凉,与铜钱的暖意形成奇妙的呼应。当两者接触的瞬间,无数更细致的秘术知识涌入脑海:“封界阵”“移界术”“破妄眼”……比刚才觉醒时的记忆清晰百倍。
“看来这确实是界尺。”玄机子松了口气,“有了它,你的‘定界咒’至少能多撑半个时辰。”
李屿风试着用界尺配合“定界咒”,这次地面浮现的阵法比刚才大了三倍,金光也更盛,连藏经阁里悬挂的古钟都被震得“铛”响了一声。
“好家伙,这威力可以啊!”墨尘凑过来,伸手想摸摸界尺,“给我也试试呗,说不定我一用就能悟出个‘发财咒’……”
“别闹。”凌霜把他拽到一边,“让屿风好好熟悉下,三天后的事才是关键。”
李屿风放下界尺,发现铜钱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但方孔里的黑线已经爬到了正中央。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这黑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铜钱里?
玄机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拿起铜钱仔细端详:“这像是‘蚀界煞’,专门侵蚀空间类的法器。赵山河的碎片里,恐怕早就被种下了这个。”
“那会影响我用秘术吗?”
“短期应该不会,但如果黑线爬满整个方孔……”玄机子顿了顿,“记忆里有没有关于‘蚀界煞’的记载?”
李屿风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搜索。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神色凝重:“有是有,但只有一句——‘蚀界煞者,生于贪念,若欲除之,需以至纯之心引天雷淬炼’。”
“引天雷?”墨尘咋舌,“这玩意儿可比请雷公电母来打麻将还难吧?”
“也不一定是真的天雷。”凌霜若有所思,“或许是某种蕴含雷电之力的法器?咱们师门的‘雷纹镜’,不就有这效果吗?”
事情似乎有了方向,却又冒出新的问题。李屿风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握紧了手中的界尺。铜钱里的记忆还在不断流淌,守门人的责任与使命,像一座山压在他心头。
他突然想起赵山河的话,三天后第一缕阳光被吞噬时……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必须在那之前掌握更厉害的秘术?
界尺上的“天地玄黄”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无声地催促。李屿风深吸一口气,翻开了藏经阁里关于空间术法的古籍——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不能有丝毫松懈。
而在他专注研究的时候,铜钱方孔里的黑线,已经悄悄越过了中央,朝着另一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