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玄阴彻底疯了,煞气猛地膨胀,边缘泛起不祥的黑色,“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冥界门塌了,大家一起陪葬!”
“做梦!”墨尘的黑雾与凌霜的冰棱同时撞上煞气,墨尘的短刀精准地劈在煞气最薄弱的地方,凌霜的冰棱则瞬间冻结了煞气的蔓延路径。只听“咔嚓”一声,煞气外层裂开无数道缝隙,红光与金光趁机涌入,将镇门珠彻底包裹。
“噗——”李玄阴的煞气突然喷出团黑血,那团血落在地上,竟化作只断手,手指还在抽搐。他的身形急剧缩小,原本笼罩半座山的煞气,此刻只剩下丈许方圆,里面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呜咽:“我的镇门珠……我的冥界门……”
李屿风趁机催动阵法,红光与金光合力将镇门珠拽了出来。那珠子刚离开煞气,就化作道蓝光,径直飞向镇魂柱,融入了阵法的红光中。刹那间,整个阵法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原本肆虐的煞气仿佛被净化了一般,消散了不少。
“成了!”玄机子激动得直搓手,“镇门珠归位,冥界门的裂隙能稳定住了!”
可就在这时,李玄阴的煞气突然剧烈收缩,像颗即将爆炸的黑球。墨尘脸色大变:“不好!他真要自爆!”
李屿风心头一紧,刚想催动阵法阻拦,却见金光突然从阵法中心涌出,在他面前凝成爷爷的身影。这次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青灰色的褂子,拄着桃木拐杖,眼神里满是慈爱。
“小屿风,退远点。”爷爷的声音带着笑意,拐杖轻轻一点,金光如潮水般涌向那团黑球,“剩下的,交给爷爷。”
金光与黑球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消融。李玄阴的惨叫声在金光中渐渐淡去,最终化作点点黑气,被金光彻底吞噬。当一切平息,爷爷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他对着李屿风挥了挥手,拐杖上的铜葫芦轻轻晃了晃,发出“叮咚”的响声,像是在说再见。
“爷爷!”李屿风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温暖的光屑。
玄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他走得很安详。”
李屿风望着空荡荡的掌心,突然笑了。爷爷终究是护着他的,哪怕化作阵法里的光,也要为他挡下最后一次危险。他抬头看向重新变得清澈的夜空,镇门珠在镇魂柱上散发着柔和的蓝光,阵法的红光里夹杂着点点金光,像撒了把星星。
“接下来……”凌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看着那道依旧敞开的冥界门,“该想办法彻底关闭它了。”
墨尘把短刀扛在肩上,痞气地笑了笑:“还能怎么办?接着干呗!不过话说回来,老东西刚才那招金光罩挺帅的,小屿风,啥时候也教我两手?”
李屿风没理他,只是走到镇魂柱旁,轻轻抚摸着上面流动的光纹。他能感觉到爷爷的气息还在,像阵温暖的风,在阵法里打着旋。
“关闭冥界门的方法,”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爷爷把线索留在阵法里了,我能感觉到。”
玄机子眼睛一亮:“在哪?”
李屿风指向阵法中心那片最亮的金光:“在那里,在爷爷最后的灵力里。”
夜风吹过殿顶的破洞,带着远处山林的气息。李屿风握紧桃木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他知道,爷爷用魂魄铺的路,他们必须走下去。关闭冥界门的路肯定布满荆棘,但只要阵法还在,只要爷爷的气息还在,他们就不会退缩。
毕竟,有些责任,一旦接过来,就再也放不下了。而有些思念,哪怕化作光,也会永远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