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傀门主发出低沉的笑声,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疯狂:“冲你来?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让你看看你爷爷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不是更有意思吗?”
他抬手将镇魂石碎片按在平衡之心上,晶石表面立刻浮现出无数画面——那是爷爷被囚禁的日常。画面里,年轻些的爷爷被铁链锁在石壁上,阴傀门主拿着烙铁,将阴傀咒印一个个烫在他身上;画面一转,爷爷试图反抗,却被注入噬魂蛇的毒液,疼得在地上打滚;最后一幅画面,是林晚被阴傀围攻,爷爷想冲过去救她,却被镇魂石碎片击中后背,从此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看到了吗?”阴傀门主的声音像淬了冰,“你爷爷当年可是镇魂门最有天赋的弟子,却为了一个女人,连守门人的位置都不要了。现在这样,都是他自找的!”
李屿风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时轮的金光几乎要凝成实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我是谁?”阴傀门主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与爷爷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左边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你可以叫我……李玄阴。”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李屿风头顶——爷爷日记里提过,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
“你……你是二爷爷?”李屿风的声音都在发颤。
李玄阴冷笑一声,抚摸着脸上的疤痕:“还记得这个疤吗?当年为了争守门人的位置,你爷爷用桃木剑给我留的‘纪念’。他赢了,却不知道珍惜,非要带着林晚私奔,把烂摊子丢给我!”
他猛地踹向旁边的巨型阴傀,那阴傀竟像纸糊的一样散架:“我守了五十年!每天被阴傀的怨气侵蚀,脸变成这样,连个人样都没了!而他呢?躲在阳间娶妻生子,过着好日子!凭什么?!”
平衡之心因为他的暴怒剧烈晃动,黑色锁链突然收紧,爷爷疼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
“爷爷不是故意的!”李屿风急得想用桃木剑斩断锁链,却发现锁链上的符咒已经和爷爷的皮肉长在了一起,“当年是阴傀门偷袭,他带着奶奶跑是为了保存实力!”
“保存实力?”李玄阴笑得更疯了,“我看是为了儿女情长吧!”他突然指向平衡之心,“今天,我就要用他的血和这颗平衡之心,彻底激活冥界的阴傀大军!到时候,阳间和冥界都是我的!你们祖孙俩,就一起当我的祭品吧!”
话音刚落,整个核心空间开始剧烈摇晃,石壁上裂开无数缝隙,里面钻出密密麻麻的阴傀,手里的武器反射着幽绿的光。平衡之心的金光越来越暗,显然快要被李玄阴的力量压制。
李屿风将爷爷护得更紧,时轮的金光与爷爷戒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壁垒。他看着周围逼近的阴傀,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爷爷,突然想起奶奶说的话——时轮不仅是钥匙,还是唤醒平衡之心的开关。
“凌霜,冰墙挡住它们!墨尘,帮我稳住爷爷!玄机子,准备符咒!晓晓,用发簪对准平衡之心!”李屿风的声音异常冷静,“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救人的!”
凌霜咬着牙点头,冰墙瞬间拔高三丈,将涌来的阴傀暂时挡住;墨尘背起爷爷,用短刀劈开漏网的阴傀手臂;玄机子在地上画出巨大的八卦阵,朱砂混合着他的血,发出阵阵金光;苏晓晓的灵体举起发簪,红光再次亮起,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
李屿风深吸一口气,桃木剑指向天空,时轮的金光如喷泉般涌出,与平衡之心最后的光芒融为一体。他看着李玄阴那张扭曲的脸,一字一句道:“二爷爷,你错了。守门人守的不是位置,是责任。今天,我就让你看看,爷爷教我的责任是什么!”
金光之中,李屿风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爷爷和奶奶并肩作战的身影,看到了玄青先生和茶寮老板爽朗的笑容,看到了林晚站在光墙后,冲他竖起大拇指。
“镇魂!”他一声怒吼,桃木剑落下,金光如瀑布般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