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子你找死!”凌霜的疤痕彻底裂开,血珠滴在镇魂珠上,珠子突然腾空而起,化作道金光照在石台上,那些符咒瞬间冒烟,石台边缘的黑旗倒了三根,露出底下埋着的骷髅头,每个骷髅眼里都插着根银针。
“急什么,”玄阴子的锁链突然缠上凌霜的腰,将她往石台拖,“等我用你的血激活冥界钥匙,别说你爷爷的坟,整个凌家祖坟都得给我当祭品!”
“放开我师姐!”李屿风的铜钱剑劈在锁链上,溅起的火星落在草里,竟燃起蓝色的火,照亮了藏在草丛里的墨尘——师叔被绑在木桩上,嘴里塞着布,看到李屿风就拼命挣扎,眼角的淤青说明挨过打。
“师叔!”李屿风刚要去救,白猫突然扑到玄阴子脸上,爪子挠破了他的面具,露出张与凌霜有三分像的脸。玄阴子惨叫着松开锁链,凌霜趁机捡起地上的长杖,插进石台凹槽——她竟比玄阴子先一步找到了冥界钥匙的用法!
“不可能!”玄阴子的锁链疯狂抽打,却被镇魂珠的金光弹开,石台开始震动,裂开的缝隙里传出凌霜母亲的声音:“霜儿,拔那根银针刺向他的左眼!”
凌霜从骷髅眼里拔出银针,玄阴子的左眼突然流血,像极了玄机子失明的那只眼。就在这时,墨尘挣开绳子,扔出把糯米洒在锁链上,锁链顿时像被强酸腐蚀般冒烟:“屿风快带晓晓走!这台子要塌了!”
李屿风拽起苏晓晓,却见她怀里的铜铃掉在地上,被白猫踩响,铃声穿透嘈杂的嘶吼,石台的裂缝里涌出白雾,雾中站着无数个凌霜母亲的身影,都在重复:“守住镇魂珠……”
玄阴子的锁链突然断了,他捂着流血的左眼瘫在地上,看着凌霜手里的银针,眼神从疯狂变成绝望:“原来……钥匙是凌家的血……”
石台彻底崩塌,李屿风最后看见的,是凌霜抱着镇魂珠站在白光里,疤痕的血与珠子融合,玄阴子被倒塌的石块吞没,而白猫叼着铜铃,项圈玉佩与碎玉一起,将他们推出了正在闭合的地缝。
“师姐呢?”苏晓晓趴在地上哭,李屿风回头望去,地缝里传出镇魂珠的嗡鸣,像无数人在诵经。墨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天边升起的满月:“她没事,你听——”
风中飘来铜铃的叮当声,与凌霜的声音重叠:“我在这,等我……”
李屿风握紧铜钱剑,剑上的碎玉还在发烫。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玄阴子虽败,但阴傀门的余党还在,凌霜被困在地缝里的白光中,不知是福是祸。而那个穿校服的小鬼,墨尘身上的伤,还有师傅玄机子与玄阴子之间不为人知的过往,都像地缝里的白雾,藏着太多未解的谜。
“我们先找地方落脚,”李屿风拉起苏晓晓,白猫蹭了蹭他的裤腿,铜铃还在小家伙嘴里咬着,“明天天亮,咱们再想办法救师姐。”
月光下,荒草丛里的棺材板渐渐隐去,只留下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像只盯着他们的眼。李屿风回头望了一眼,将辣条分给苏晓晓和墨尘:“吃点,攒着劲儿,接下来的事,怕是比对付十个玄阴子还麻烦。”
苏晓晓嚼着辣条,眼泪掉在铜铃上,叮当声混着远处的狗吠,在这满月夜里,竟生出几分荒诞的温暖。墨尘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笑了:“你师傅当年跟我吹牛,说他徒弟肯定比他机灵,看来没吹错。”
李屿风摸了摸剑柄,碎玉的温度刚刚好,像有人在握着他的手。他知道,不管地缝里藏着什么,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们总得再走一趟——为了凌霜,为了那些还没解开的谜,也为了师傅没说完的故事。而那枚镇魂珠,此刻正透过地缝的微光,在凌霜掌心,映出个模糊的冥界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