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上刻着“归”字,笔锋跟凌霜小时候见母亲写的一模一样。
苏晓晓怀里的白猫突然跳下来,对着粮仓后的老槐树喵喵叫。树下竟有块松动的青砖,掀开是个暗格,里面躺着本泛黄的日记。李屿风翻开第一页就僵住——落款是“凌雪”,凌霜母亲的名字。
“娘当年是阴傀门的人?”凌霜的声音发颤,日记里夹着张全家福,年轻的凌雪身边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手里长杖跟玄阴子的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锁链声,比之前更近。李屿风突然注意到日记最后页画着地图,标注着“阴傀门祭坛,满月夜开启”,而今天,正是满月。
“玄阴子要的不是日志,是这个!”李屿风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他想利用凌家血脉开启祭坛!”
凌霜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在她掌心拼出半张脸——跟玄阴子摘铃身刻着“阴傀少主”四个字。
“原来……”凌霜的疤痕突然剧烈疼痛,“我娘当年叛出阴傀门,是因为……”
话音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截断,这次的警车亮着灯停在巷口,下来的警察举着枪,却对着他们身后——玄阴子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黑袍上沾着血,手里锁链缠着被附身的老大夫,而老大夫的脖子上,戴着跟凌霜同款的玉佩。
“侄女,好久不见。”玄阴子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你娘欠阴傀门的,该由你还了。”
白猫突然窜向玄阴子,在他手背抓出三道血痕。李屿风趁机拽着凌霜往后退,却发现退路被警察堵住,他们的枪口径直对准凌霜:“不许动!你涉嫌谋杀老大夫!”
凌霜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玄阴子手里的锁链,突然笑出声:“我娘当年就是被这么诬陷的吧?”她扯下衣领,露出锁骨的疤痕,“这疤是你们阴傀门给的,现在,我还给你们!”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玄阴子的锁链如潮水般涌来的瞬间,凌霜将碎裂的玉佩按在疤痕上。血光迸发的刹那,李屿风仿佛听见无数冤魂的嘶吼,其中最清晰的,是个温柔的女声在说:“霜儿,别信他们。”
等李屿风回过神,凌霜已经倒在他怀里,疤痕处的皮肤变得光滑,玉佩碎片则深深嵌进肉里,拼成完整的凤凰。玄阴子的锁链在离她三寸处化为灰烬,他看着凌霜的眼神,竟有了丝慌乱:“你真敢……”
“警察同志,人在那!”李屿风突然指向玄阴子,趁警察分神的瞬间,抱着凌霜冲进粮仓后的密道——日记里说,这里有条通往阴傀门祭坛的路。
密道里,凌霜在昏迷前抓住李屿风的手:“我娘的日记里说,祭坛的钥匙是……”
话没说完就晕过去。李屿风看着她掌心的铜铃,又看了看苏晓晓怀里醒过来、正舔爪子的白猫,突然明白玄阴子为什么紧追不舍——白猫脖子上的项圈,跟铜铃是同款。
而密道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比玄阴子的,更多,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