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心……”李屿风突然握紧手背上的梅花印,令牌在他掌心发烫,“是指这个?”
九枚令牌突然自动飞到空中,组成个圆形,与血池里的九锚阵图严丝合缝。母线索上的血珠顺着令牌的轨迹流动,在地面画出个巨大的梅花,花心正好落在李屿风脚下。
“时辰快到了。”玄机子的青铜铃铛突然停住,“我们兵分两路:凌霜带晓晓去城隍庙正门吸引注意,我和墨尘从密道进地宫,屿风你……”
“我从总枢纽入口进。”李屿风接过祖师爷的道袍,穿在身上时竟意外合身,“老九的令牌在等我,总枢纽的核心,必须有第九子在场才能启动逆阵。”
凌霜往他兜里塞了把糯米,又把冰魄剑的剑鞘解下来给他:“剑鞘里有我画的‘冰符’,能暂时冻住母线索。”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的梅花印上点了点,“别硬撑,我们会接应你。”
苏晓晓突然抱住他的胳膊,把旺财塞进他怀里:“让旺财跟你去,它咬傀线可厉害了!”小狗对着李屿风摇尾巴,嘴里还叼着半根没吃完的红糖馒头。
李屿风摸了摸旺财的头,转身往暗门走去。穿过通道时,九枚令牌在他头顶盘旋,母线索自动为他让开道路,血珠在地面画出的梅花轨迹越来越亮。
站在石壁裂缝前,他回头望了眼:玄机子正往樟木箱里装黄符,墨尘在检查罗盘,凌霜的冰魄剑映着月光,苏晓晓对着他挥手,手里还举着个新的红糖馒头。
“走了。”李屿风笑着挥挥手,抱着旺财钻进裂缝。黑暗吞噬他的瞬间,他听见青铜铃铛的响声再次响起,与九枚令牌的共鸣混在一起,像首古老的童谣。
裂缝深处的风带着股熟悉的味道,是城隍庙祭坛的檀香,混着草莓糖的甜味。旺财突然从他怀里跳下来,叼着青铜令牌往深处跑,尾巴上的黄毛在黑暗中像个小小的灯笼。
跑过段下坡路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是间巨大的地宫,九根盘龙柱支撑着穹顶,每根柱子上都缠着母线索,线尾连接着九个方向的通道,正是九锚阵的九条支线。地宫中央的高台上,摆着个熟悉的香炉,与书房里的那只一模一样,炉口飘着的青烟,在半空凝成九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他鞠躬。
“老九?”李屿风试探着喊了声,最左边的人影突然摘下头上的草帽,露出颗闪着光的金牙。
人影们举起手,母线索突然绷直,在地面拼出个巨大的“战”字,字的中心,放着封黑色的信,信封上没有字,只有个用鲜血画的梅花印。
李屿风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是用黄符做的,上面的字迹与战书相同,只是内容更简单:“用你的血,唤醒母线索里的记忆,要么同归于尽,要么……让九子重见天日。”
信纸背面画着个小小的祭坛,祭坛中央的香炉里,插着九根香,其中八根已经燃尽,只剩最后根还亮着,香头的火星在黄符上烧出个洞,形状与李屿风手背上的梅花印完全吻合。
旺财突然对着高台狂吠,李屿风抬头望去,香炉后面的石壁上,竟贴着张新的战书,是用无数根母线索拼的,上面写着:“子时已到,恭候第九子”。
他握紧青铜令牌,手背上的梅花印在香火气里烫得惊人。地宫的穹顶突然亮起红光,九根盘龙柱上的母线索开始蠕动,像是有无数条蛇正在苏醒。
李屿风知道,决战开始了。他摸出旺财嘴里的红糖馒头,咬了口,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突然想起老九塞给他草莓糖时说的话:“含着糖,就不疼了。”
他把馒头塞进旺财嘴里,举起青铜令牌,朝着高台走去。手背上的梅花印与香炉里的青烟相连,九个影人影在他身后排成队,步伐整齐得像小时候在祭坛上转圈的模样。
地宫深处传来钟鸣,是城隍庙的子时钟声。母线索突然全部绷紧,在地面画出个完整的九锚阵,阵眼的位置,正好对着李屿风的脚。
他低头笑了笑,对着空旷的地宫轻声说:“准备好了吗?该回家了。”
话音未落,高台后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个更大的阴影,里面隐约能看见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手背上的梅花印。而那根最后燃烧的香,火星突然暴涨,在黄符上烧出的洞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