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惊讶(1 / 2)

玉清观前的两株古银杏已缀满金黄,细碎的叶片落在青石板路上,被马蹄踏得沙沙作响。

千阙勒住缰绳,白马打了个响鼻,温顺地停下脚步。

随后,他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交给玉清观的小道童,

让这小道童将白马拉下去安置,之后,他便戴上了一只帷帽遮住面容,

竹骨撑起的白色罗纱轻轻垂落,恰好遮住他大半张脸,只留一截线条清晰的下颌。

阳光透过纱幔,在他颊边投下淡淡的光晕,倒让原本英挺的轮廓多了几分朦胧。

他抬手将帽檐压了压,这才抬步往观内走,他不得不如此,前段时间率军回京时的“盛况”,他还历历在目呢,

那是差不多半月前,他率禁军从边境班师,胯下骑的不是如今这匹白马,

而是小白,也就是那头在南方时,被千阙包吃包住的优渥条件而吸引的那头白底黑纹,双眼如同蓝宝石般澄澈的母白虎。

那时,千阙刚刚骑着小白走进城门,整个汴京的老百姓都围在街道两旁想要瞧一瞧传说中的白虎,他可是好好地出了出风头,

老人们拄着拐杖踮脚张望,嘴里念叨着“神兽护佑大宋”;

孩童们挣脱爹娘的手,追在白虎身后跑,手里还举着刚买的糖人;

连街边茶馆的伙计都忘了招呼客人,扒着窗户往外瞧。

更热闹的是街边的酒楼。早在他回京前三日,提前得知千阙收服了一头白虎的权贵们,

就在街道两旁的酒楼里订好了位置,也想要瞧一瞧传说中白虎的风采。

也是如此,那些跟着夫君来的权贵妻妾们,本是为白虎而来,却在见到千阙那盛世美颜的瞬间失了神。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再加上他身上佩戴着的那“妇女之友”的特性,不少深闺怨妇当场就红了脸。

那段时间里,千阙可是被这些深闺怨妇们好一顿纠缠,幸好,千阙在交趾和那五百多位当地富户的妻女小妾们交流时,也摸索出来了“妇女之友”这个特性的具体作用,

“妇女之友”这个特性,它从不对未出阁的姑娘生效,

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专对那些已经成了亲,却对丈夫无爱无亲的人妻们起效,

能让她们见到千阙的第一眼就生出一瞬间的心动。

只是这份心动其实并不是永久生效的,当初交趾富户们送来的女子里面,

有位吴姓夫人,可能平时不受丈夫的宠爱,一见到他就红着眼眶要近身,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洞房,

可千阙分身乏术,那么多美人儿呢,这吴夫人又不是那种美到让千阙都难以自持的长相,

毕竟,千阙只有一个人,这五百来位貌美女子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他只有一个二弟,对于这些貌美女子他也只能一个一个来,

于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这位吴夫人只能排队,等待千阙的临幸,

而十日之后,他再见到吴夫人时,对方眼里的热烈已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朋友般的亲近。

这之后,千阙也渐渐摸出了规律:只要十天内不与对他产生心动的人妻逾矩,

那些人妻们心中因受“妇女之友”这个特性的影响,对千阙产生的那一瞬间心动就会直接转化为对他本人的好感,

而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心动的人妻们会主动地扑到他的怀里,这个时候的人妻特别主动,特别喜爱坐在上方掌控局面,

千阙完全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躺在那里享受就好了,而且大多数人妻在与千阙春风一度之后,便会再也忘却不了那种感觉,

王夫人就是一个典型代表,因想念千阙直接撺掇王老爷从宥阳举家搬到了汴京,真真是恐怖如斯!

而在时间的推移下,失去心动,将这份心动转为朋友之间的好感的人妻,虽然没有了心动时的那种主动,

但那份朋友之间的好感,只要千阙跟这些人妻们搭上话,海量的好感就会让人妻们将千阙视为男闺蜜,

虽然没了心动时的热烈,但只要千阙略微主动,便仍旧能够轻易抱得美人归。

而这份心动转化而来的海量的好感在那些人妻身上的表现,

与那些和丈夫之间情深,没法对千阙心动,只能对他产生好感的人妻们的表现截然不同,

就比如王若弗,没对千阙心动过的王若弗,就算千阙主动,这王若弗大概率也不会对他产生别的什么感情。

这些理论发现,也大多都是千阙在交趾的时候,跟那些五百多位貌美女子相处时,进行大量的实践求证得来的。

而这个玉清观在平时里,大多也都是汴京的那些贵妇来得多,

很多都是些不受丈夫宠爱,或者来此求得子嗣的深闺怨妇,来到这里千阙当然是要戴上帷帽,遮住面容,

那么多的深闺怨妇,千阙可不想在玉清观开上银趴啊,

不然,便是那位来历神秘、手段莫测的申鹤,也决计不会轻饶了他。

再说了,真要在玉清观将这些深闺怨妇们一网打尽,千阙绝对是瞒不住的,

到时候可真就成了汴京权贵们眼里的众矢之的了,得不偿失。

帷帽的纱帘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将外界的光影滤得朦胧,

只余下空气中浮动的桂花香,混着几分秋日特有的清冽,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他循着昨日墨兰信中所写的方向,一步步靠近那处僻静的厢房,靴底踏在石板上的声响,在这寂静处显得格外清晰。

千阙就这样戴着帷帽,来到了昨天墨兰在信中与他约见的厢房附近,

离厢房还有约莫十步远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忽然撞入眼帘。

那身影坐在厢房门前的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只素白的瓷杯,杯上还蒸腾着些许水蒸气,想来是刚沏好不久的茶。

女子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着个随云髻,发间只簪了一支碧玉簪,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微风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