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帮她擦身换衣，她喝得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人清醒着。
“是洗个澡，还是……我帮你擦擦？”
话音刚落，她脸唰地红了。
她慌乱地抬起手，在空中乱挥。
楚慕麟看懂了。
她不是不想洗，是怕，怕他看见，怕自己失控。
“我们是夫妻。”
话到这儿，就没再多一句。
她怔怔望着他，眼里有点茫然。
“如果你不愿意，我叫王妈来，或者请个护工也行。”
他补充道。
她低头想了想，几秒后，她还是摇头，然后抬起手，食指直直地指向他。
比起外人，她更信他。
她起身，扶着墙一点点站起来，一步步往卫生间走去。
走到门口，她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二话不说，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可等她换好衣服，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转身时，他回身，却正巧看到她赤裸的背脊一闪而过。
肩胛骨突出，几道旧疤横亘其上。
他还是僵住了。
半小时的洗澡时间，像熬了半辈子。
终于，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厕所出来，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正巧撞上刚走到门口的叶辉。
叶辉一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问。
“老板，要不我给您买套睡衣回来？这……着凉了不好。”
楚慕麟这才低头一看。
“还站着干嘛？去买！”
叶辉心里哀嚎。
转身时余光一扫，老板又往卫生间去了？
这俩人……真一起洗了？
这瓜不光大，还带爆炸的！
叶辉拎着睡衣回来时，蒋枣枣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太太，睡衣放这儿了，有事随时call我！”
他恭敬地把袋子放在茶几上。
说完，他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路过护士台，他直接下令。
“今晚不用进她病房了。没我允许，谁也不准靠近。”
这医院是楚家开的，这间病房，是特制的康复套房。
全天候封闭，连医生都得预约才能入内。
病房内的两个人还不知道。
事情已经被闹得满城风雨。
他在几个高端社交群里大肆散播消息。
添油加醋地说蒋枣枣遭人陷害、命悬一线，又被楚慕麟深夜送医、寸步不离守在身边。
各种小道消息迅速发酵，更有人趁机炒作，把这件事当成八卦谈资四处传播。
洗完澡，蒋枣枣整个人松快了些，。
可她脑子里依然乱成一团。
尽管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她还是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楚慕麟坐在床边，一点不敢合眼。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怕她半夜惊醒时看不到人会害怕。
果然，没过多久，她又做了噩梦。
身子抖得厉害，冷汗浸湿了睡衣，整个人缩成一小团。
楚慕麟心里一紧，伸手去轻轻摇她。
“枣枣，醒醒，别怕，我在。”
可她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掐进他的皮肤。
他不敢再摇，只好改抱，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没事了，我在，我在……”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颤抖也慢慢停止。
这次，她往他怀里蹭得更深了些。
“阿……阿……”